晚風蕭寒,馬背上的寒風更甚許多,但在這許多時間裏仿似早已感受不到。
曹曾玉看到那慘狀時,隻覺得自己體內血液加速,竟是熱血沸騰一般,蘇長風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也來了這處,此時身上染著幾分黑色,顯然是救火之後留下的。
而這一刻,層層壓抑的空中落下了一滴滴的雨水,緊接著,越來越大。
有人欣喜地叫:“下雨了!”
下雨了就意味著不用再去井裏的水了,有老天爺幫忙一切都輕鬆許多。
隻是……那大火熾烈,天牢好似隻剩下幾塊頑固地殘垣斷壁,其他的東西全都燒盡了。
大雨傾盆之下,滅不掉的大火開始逐漸小化。
蘇長風並沒走,就這麼站在大庭裏,看著逐漸隻剩下墨色的場地愣怔著又或者是無法接受。
他親手將自己的妹妹送到了這裏,造就了現在的結局,虧他還說自己會保護她,如今竟是保護成了這個樣子。
曹曾玉站在他身旁,仿似也察覺不到大雨淋在身上的滋味,滿眼裏隻有前處的狼狽,以及好些個進去尋找屍體的衙役和獄卒。
江承炔吩咐人拿了兩把傘替他們撐上,在蘇長風來時他曾經見過所以知道他是誰,便走過去,拱手道:“是我的錯,我沒有派人看好天牢。”
“自然是你的錯。”蘇長風看著前處回應了一句,一邊推開身邊拿傘的人,“但也是我的錯。”但凡他強勢一些,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他想著大步朝那狼藉之處走去,就算她真的死了,那也該落在他的懷裏而不是那些人的手上。
冬日大雨並不會多,大概是一個時辰之後就停了。
察覺沒有更壞事情發生的百姓們又悄悄地挪回了自己的房間安心睡下。
火焰這種東西,一旦沾在身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種滾燙那種痛意黏著著根本無法拋開,被活活燒死更是慘烈而痛苦。
蘇瓷鶴曾經就設想過自己的死法,各種想完之後移除了燒死。
但她這時,仍然是驚懼的。
在睡夢中回憶起那事仍然止不住渾身發抖,一聲尖叫之後醒了過來。
嗓子在這一刻巨疼,仿似還有一股子的血腥味,想要坐起的蘇瓷鶴重新躺了回去,也是這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那一股子散不去的疼意,絲絲縷縷如是蛛絲遍布一般地可怕。
周圍是陌生的東西,連空氣仿佛都是陌生的。
難道……又再次地穿越了?
蘇瓷鶴驚恐地想著,一邊艱難地撐著身下床板坐了起來。
“阿瓷?阿瓷……”這時候,外室的緊閉著的那扇門被人用力推開,那個男人清晰卻又自顧帶著幾分冷意的聲音傳了進來。
不知為何,這個聲音像是從久遠那處而來,蘇瓷鶴隻覺得自己的心頭為這聲音跳動欣喜,同時又遍布著散不去的委屈和可憐。
染了水珠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一旁處垂掛下來的珠簾,很快她看到一個人影快速走近,大手粗粗掃開懸掛著的珠簾,撩動一片的珠子碰撞聲。
而他的模樣在這聲音裏清晰的呈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