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白駿順頭發的手停頓下來,食指輕微的抖動一下,黃玫心如擂鼓,悄悄的觀察著閉眼睡覺的白駿,一臉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眉頭更加的皺緊,輕咬嘴唇,眼裏的沉重不比烏雲帶給人們的壓抑感少,斟酌了下措辭,問道:“駿駿,你好像很討厭殷子琛,是為什麼,能告訴我嗎?”
“嗯,他身邊一直有個壞女人,想要傷害媽媽,前段時間,媽媽還被那個壞女人的保鏢綁架了,昨天才出院的。”平穩了下傷心的情緒,白駿撅著嘴巴說道。
毫不知情的黃玫,聽到白駿此時清淡的話語,黃玫的心裏翻江倒海,連呼吸都停滯了幾秒,瞳孔放大,嘴唇一張一合,不悅的看向文尋。
背後被黃玫的眼刀不知割了多少下,文尋無奈抿了下嘴巴,聳動了下肩膀,雙眼無辜的說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本來想今天告訴你一聲,結果你就來A市了。”
“在你說要追求柯柯時,我是不是說過幫忙照顧好他們母子,原來你也不是很靠譜。”無法責怪文尋的黃玫,斜眼看了眼文尋,鄙夷的說道。
遭受到無妄之災的文尋,並不打算回應黃玫,對於這次的被埋在鼓裏的事情,他也曾氣憤過,可想著對方是程恬靜,而白柯寒也沒有事,他便裝作不知,直到白駿給他打電話。
摟緊白駿,如同在大海上漂浮的兩隻竹筏,情緒起起落落,黃玫愛憐的撫摸著白駿的小臉,批評道:“柯柯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想著第一時間告訴我,要是你們出了什麼事,讓我怎麼辦。”
才壓下心頭的酸澀和委屈,立馬在黃玫的話語下,湧向眼眶,白駿抓緊黃玫的衣袖,額頭靠著黃玫的鎖骨,默默的流下淚水,哽咽的說道:“媽媽說不讓你擔心,我們已經麻煩了你六年,不能事事都依靠你。”
那些小心翼翼的感情,總是會在無意間被人戳破,聽到後車座上的哭聲,文尋波瀾不驚的心底,竟升起一絲心疼,腦海中的天平也開始傾斜,最後又被利益強行改變了軌跡。
伸手將車頭的紙巾遞給黃玫,文尋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的,不知該如何勸說,隻是加快了車速,拉開了和殷子琛的距離。
將白駿的淚水一一擦去,很少看到白駿淚水的黃玫,眼角也有些濕潤,聲音低啞的說道:“你媽就是個老古板,你別聽她的,以後有什麼事,就悄悄告訴我,我可是拿你們當家人,又怎會怕麻煩。”
落後的殷子琛和白柯寒,看著文尋突然加快車速離去,心感疑惑,殷子琛也想加速上前,可看著地上的積雪,以及頭昏腦脹的感覺,咬破嘴唇讓自己清醒一點,繼續平穩的行駛著。
視線一直在前方的白柯寒,並未發覺殷子琛額角一滴一滴滑落的汗水,以及緊抿的唇,通紅的臉色,她無法一心二用,所以隻好忽視一些相比較而言,不重要的人或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