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外,殷子琛靠著牆壁,脖頸間鬆鬆垮垮的掛著白柯寒的圍巾,牆內,白駿失神的看著窗外,在聽到白柯寒的腳步聲後,才轉過頭,而白柯寒,毫無所覺的,依舊彎腰在地板上搜尋著殷子琛的車鑰匙。
沙發裏,換好衣服的白駿,用力的握緊手中的鑰匙,目視著白柯寒一點一點的向他走來,秀氣的眉毛皺著結,抿了抿唇,還是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遞到白柯寒麵前說道:“媽媽是在找這串車鑰匙嗎?”
因為彎腰的動作,披散在身後的發絲,盡數從肩頭滑落,有些擋住了白柯寒的視線,導致白柯寒隻好用手固定住頭發。
躍然出現在眼前的車鑰匙,令白柯寒雀躍,立馬伸手拿過,滿臉笑意的摸了摸白駿的小臉,誇讚道:“駿兒在哪裏找到的,我都找了半天了,要是再找不到,我上班又會遲到。”
看著白柯寒開心的笑顏,白駿心裏沒有一絲感同身受的喜悅,隻有滿腔的苦澀和委屈,賭氣的扯開白柯寒摸他頭發的手,圓溜溜的眼睛,隱忍著怒火,盯著白柯寒,就像在看著一個犯人一般。
將車鑰匙放進口袋,手突然落空的白柯寒,不解的看向白駿,在觸及到白駿不悅的麵容後,心裏“咯噔”一下,裝糊塗的問道:“駿兒,你怎麼了,臉色好差,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再一次拍開白柯寒伸過來的手,白駿終於火山噴發似的,展現出他的憤怒,眼睛盯著白柯寒放車鑰匙的口袋,一字一句的質問道:“那是殷子琛的車鑰匙,為什麼會在我們家?”
知瞞不過去,白柯寒老實回答道:“昨晚殷叔叔喝了酒,就在我們家住了一晚,不小心將鑰匙落下。”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眼睛不敢多看白駿一眼,怕隻一眼就會將她千刀萬剮。
回想著昨晚的記憶,欺騙和隱瞞將白駿包圍,小小的身軀,在此時就像一個帶刺的仙人掌,一步一步的逼近白柯寒,小臉皺成一團,眼睛逐漸濕潤。
心疼白駿的隱忍,白柯寒不顧白駿的抗拒,將他拉進懷裏,安撫的拍打著白駿的背,眼裏心裏霎時充滿了酸澀,想著昨晚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可她卻為了一場夢,傷了白駿。
“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強忍不落淚的白柯寒,聲音哽咽的說道,雙手不敢放開白駿,可又怕太用力傷了白駿,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
氣憤的白駿,拚命的揮動著四肢,好幾下都打在白柯寒身上,卻還是擺脫不開白柯寒,情緒失控的吼道:“你不是我的媽媽,你不是,我媽媽從來不會騙我,更不會留宿男人在家裏。”
零零落落砸在身上的拳腳,每一下都透過肌膚,打在白柯寒的心底,痛到白柯寒隻能咬緊嘴唇,然後動作輕柔的握住白駿的小手,怕打疼他的手。
可這些都沒有白駿都她的否定來得傷人,每一字都能將她抽絲剝繭一般,啃噬著她的每一條神經,最終白柯寒的眼角還是落下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