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程少海,被殷子琛野蠻的丟進後車座,渾身的煙酒味,即使是冷風也吹不散,散亂的頭發,不但沒有破壞程少海文質彬彬的形象,反而讓他多了種磊浪不羈的感覺,如同從九重天降落的酒仙。
累出汗的殷子琛,不爽的踢了程少海一腳,用力扯掉束縛住脖頸的領帶,隨意的丟在車座上,看了看已經臨近午夜的時間,送程少海回程家是不現實的,煩躁的撥了撥額前的頭發,對著昏睡過去的程少海咬咬牙。
“下不為例,我暫且收留你一晚上。”語畢,殷子琛啟動車子,路邊風景化作剪影,發動機的轟鳴聲在夜晚格外的刺耳,也方便掩藏住了不為人知的聲音。
口中不斷喃喃著呼喚白柯寒的程少海,微眯的眼睛裏依稀殘留著淚光,車窗裏透著來的霓虹燈,在他的臉上不斷變化色彩,使得程少海更加眼花繚亂,而那顆麻木不仁的心髒,隨著車身而上下起伏。
當車子終於駛入車庫時,殷子琛也有了困意,轉動了下僵硬的脖子,拿出手機給白柯寒發了條報晚安的短信後,繼續粗魯的將程少海從車裏拖出來,沒等殷子琛發泄不滿,從程少海的口袋裏掉出一個錢包。
黑色的外表,不摻雜累贅的設計,破損的邊緣,顯示了這款錢包的廉價和時間使用之久,攙扶著程少海靠在車門邊,殷子琛彎腰去幫忙撿錢包,恰好從錢包裏滑出一張照片。
輕輕的一撇,殷子琛的目光瞬間被鎖住,瞳孔微縮,眉頭輕蹙,鬆開了程少海的雙手,拿起那張男女親昵摟抱在一起的合照,殷子琛眼神森然的看著程少海說道:“你女朋友叫什麼名字?”
沒了殷子琛的支撐,程少海癱軟的倒在地板上,混亂的思緒被地板的寒氣刺激的清醒了些許,但是視線依舊無法聚焦,隻老實回答道:“白柯寒,我的丫頭。”
“你的初戀女友是白柯寒,你說要和別人結婚的也是白柯寒?”手心緊拽著照片,褶皺將程少海和白柯寒的青春氣息十足的臉龐,弄出一道道痕跡,殷子琛滿眼的不願相信,手背青筋鼓起說道。
空蕩蕩的車庫裏,車子明亮的燈光將它照得如同白晝,殷子琛的褲腳沾染了地上的灰塵,可渾身的王者風範,讓人對這點汙點視而不見,反觀背靠車輛,坐在地上的程少海,簡直狼狽至極。
被殷子琛有力的手臂搖晃得有些反胃,程少海幹嘔了幾下,始終沒有吐出來,胃部隱隱傳來抽痛感,下意識的伸手按住,用僅存的意識說道:“嗯,就是她,都是她,我的世界隻有她。”
瞳孔無限放大的殷子琛,丟開了徹底爛醉如泥的程少海,想起那些和程少海惺惺相惜,互相鼓勵的日子,是多麼的可笑,誰能想到,白柯寒會是程少海從大學時期就一直掛在嘴邊的丫頭。
用手捂住臉,高昂著頭的殷子琛,將劉海全部理到後方,但也有少許調皮的發絲回歸額前,右手握拳放置在唇邊的殷子琛,眼眸藏著精光,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分手,那你理所應當是放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