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提醒我,怎麼今天又如此馬虎,趁早點還有熱氣,暖暖身體。”說著,殷子琛脫下外衣披到白柯寒肩頭,拿過桌上的早點,打開一盒粥遞到白柯寒手裏,全然不似剛剛的冷漠。
在殷子琛冷熱情緒的轉變中沒有回過神來,白柯寒呆呆的端著碗粥,訝然的看著麵帶笑容的殷子琛,想看穿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任白柯寒在旁探究他眼底的深意,殷子琛徑直慢吞吞又優雅的吃著東西,瞳孔最深處的冰霜,在心底形成一道道寒冰,但在寒氣迸發出來時,就被殷子琛壓製住,提醒道:“一會兒就涼了,快吃。”
滿心疑慮的白柯寒,哪裏還有心情吃東西,聽到殷子琛的話,勉強的將嘴湊到餐盒邊,如同小雞啄米般的喝了幾口香甜的粥,不斷眨動的眼睛,是頭腦飛速運轉的體現。
在程家醒來的程少海,迎來的是程父的苛責,還有程母的教導,連熱水都沒有喝上一口,便又匆匆的換衣服去上班,胃部的疼痛感,隨著時間減弱,程少海也就不再去在意,而到達公司的他,得到的是白柯寒所在出版社的地址。
指縫中的紙條,隻要手一揚就能飄落到不知名的地方,可程少海卻無動於衷,看著那張紙條發了半小時的呆後,自我鼓勵的說道:“我知道你要結婚了,不該去打擾你,可我隻想去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程少海,心情忐忑的來到白柯寒所在的出版社,在門口徘徊了許久後,終是走了進去,可命運就是愛捉弄人,今日白柯寒並不再出版社。
失落的程少海,思慮著要不要去白柯寒家找她時,憶起昨晚的閉門羹,程少海搖了搖頭,準備回公司繼續被責任奴役時,接到了程恬靜的電話。
“哥,你在哪,我辦了出院手續,你能來接我嗎?”臉色沒有絲毫血色的程恬靜,手指扣動著大衣上的紐扣,了無生氣的瞳孔,茫然的掃過醫院休息區中,熙熙攘攘的患者或家屬,聲音縹緲的說道。
不久前,程恬靜還哭訴殷子琛要娶別人了,今日卻輪到他心愛的女人,要成為別人的新娘,程少海溫潤的眼眸,被苦情代替,在心中調侃道:子琛哥要結婚,丫頭也要結婚,別真的是他們在一起,那我和妹妹就真的太可悲。
搖搖頭,揮去這個不靠譜的念頭,殷子琛坐進車裏,對程恬靜說道:“嗯,我一會兒就到,你回家好好靜養一段時間,等哥哥有空,帶你出去旅遊。”
欲開口詢問程少海有沒有幫她勸說殷子琛的程恬靜,聽到程少海的安排,便明白了程少海並沒有,想要埋怨他的話語,在眼前浮現父母的冷血麵容後,變成了沉默,抓緊欄杆的手掌,骨節分明。
看著幾天不見,眼窩深陷,病骨支離的程恬靜,程少海感到難以呼吸,趕緊接過程恬靜手中的手提包,打開車門的同時,幫程恬靜遮擋著仍夾有寒氣的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