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身影,逐漸被太陽拉長,最後交融到一條直線上,再也分不清是誰的影子,隻知道一切都剛剛好,就連睫毛眨動的頻率都恰到好處,人生最重要的人平安無事的陪伴在身旁。
看著不以為意的殷子琛,心裏減弱了些許氣憤的白駿,立馬像是被火上澆油了般,原地爆炸,兩隻手使勁的推動著殷子琛,心裏等待了白柯寒出手教訓殷子琛半天無果後,白駿抬頭又欲補充殷子琛的惡行。
但在觸及到白柯寒許久未見的喜笑顏開的模樣,白駿將到達齒貝間的話語咽回到肚裏,推動殷子琛的手停止了動作,有些別扭的拉住白柯寒和殷子琛左右手,仍舊不忘嚇唬殷子琛道:“我才不會算了呢,我會記在心裏,等我長大再算賬。”
安逸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有些沒有抓住,便覺得時間過得異常緩慢,而抓住的人隻渴望再多一點點時間,製造更多的回憶,俯視著還不及他要高的白駿,殷子琛點頭以示約定。
第二天,太陽雖然還是懸掛在空中,但是已經沒有往日的熱情,昆蟲們爭相爬到院中的銀杏樹頂,眺望著別墅的整體模樣,規劃著它們即將行走的道路,隻有白駿悠閑的折騰著殷子琛的衣服。
低頭各自在筆記本電腦上定格住視線的白柯寒和殷子琛,被一陣手機鈴聲驚擾了平靜,看了眼來電顯示,白柯寒的兩條眉毛糾纏在一起,按下接聽鍵問道:“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他們與我無關……”
“你外公快去世了,彌留之際,唯一的心願就是想和你見一麵,你可憐可憐他們二老尋找了你母親這麼多年的心,和他們開個簡單的視頻通話,行嗎?”站在酒店套房落地窗前的言昆,手裏搖晃著紅酒杯,出聲打斷白柯寒的話說道。
嘴硬心軟的白柯寒,想起了曾經白柯寒躺在病床裏,懇求著想見殷子琛一麵,和他解釋清楚時,睜到最大,等的目眥欲裂的不甘心,白柯寒開始猶豫起來,而同樣被電話鈴聲打斷了工作節奏的殷子琛,關注著白柯寒的通話內容。
在白柯寒沒有立即斬釘截鐵的否定了他後,言昆知道白柯寒的內心是動搖的,趁勢抓住機會,繼續說道:“你在哪裏,我過來找你?”
抬眸對上殷子琛好奇的視線,白柯寒的心中微感苦澀,告知了言昆她在別墅後,掛斷了電話,然後一字不差的將通話內容完完全全轉述給殷子琛,才將注意力投回到電腦,手指搭在鍵盤上卻敲打不出任何符號。
等待的過程,異常的漫長,無心工作的白柯寒放下電腦,靠坐在沙發裏,陪伴著白柯寒一起放下工作的殷子琛,想開口說點什麼幫白柯寒釋放心中的苦悶,白柯寒卻在殷子琛啟唇前說道:“我就想安靜的待一會兒,你什麼都別說。”
說完,雙手將整個五官藏在掌心的白柯寒,眼前浮現的都是姐姐死不瞑目的表情,以及那天凝結的淚珠,讓她想起就心軟不已,前傾彎曲的脊柱就像背著一座大山,身形頓時被壓垮,令殷子琛忍不住想幫白柯寒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