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毛在此刻根根豎起,紀邵寧像是被人當頭一棒,一時之間不能完整的組織自己的思緒。
什麼??
夏芝惠剛剛說的什麼??
紀邵寧隻覺得世界在此刻天旋地轉一般,他頭昏眼花的扶著沙發坐好,隻覺得一瞬間,連喉嚨都在發緊。
他身子一軟,從沙發滑落,癱坐在地上,兩眼則是前所未有過的呆滯。
夏芝惠……
夏芝惠都說了些什麼?
什麼叫隻要自己認為是言學信綁架的她就行!
什麼叫其實她根本就沒病,全都是她裝的!
什麼叫隻要她繼續裝下去,自己就永遠都是她的!
窗外的寒風一股腦的刮了進來。
紀邵寧癱坐在冰涼刺骨的大理石地板上,身子一陣僵硬的發麻。
一股股涼意從外表皮膚滲透到沸騰的血液,厚實的肌肉組織,最後通過各個感知神經,漫入了心底。
他絕不會認錯夏芝惠的聲音。
而這所謂的一切全都是夏芝惠那個女人親口說的。
所以,整整五年,夏芝惠都是在裝瘋賣傻的欺騙自己?
一股濃重的怒意從心底竄了出來,紀邵寧隻覺得此刻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他攥緊了錄音筆,眼睛充血變得澀紅。
“言霜,你是嫌五年前害得惠惠還不夠慘嗎?如果她的病情因此加重,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倏然,錄音筆陸陸續續的傳來一陣言霜的尖叫聲之後,隨即傳來自己說過的這樣一句話。
如同暴雨雷鳴。紀邵寧癱軟的身子,不禁微微顫抖著。
還沒能從這股痛苦中緩解下來,隻聽見錄音筆力傳來一句沙啞絕望的聲音:“不會讓我好過?紀邵寧,結婚五年,你哪怕有過一秒讓我好過嗎?”
言霜說,結婚這五年,自己有沒有一秒讓她好過。
頓時。
腦海裏像是播放舊電影一般,言霜拿著錄音筆和自己對峙的那一瞬間,倏然曆曆在目,像是電影畫麵一樣,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錄音筆裏陸陸續續的傳來一陣言霜的尖叫聲。
她臉色蒼白,眼底滿是絕望的說:“紀邵寧,你自己聽吧,你費盡心思保護了五年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人!”
她信誓旦旦的將錄音筆仍在自己的腳下。
這些,都是她那天要告訴自己的真相嗎?
殘酷,太殘酷了。
對於紀邵寧來說太殘酷了。
紀邵寧鼻頭閃過一絲酸澀,一滴濕熱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出來。
為什麼會情不自禁的流下熱淚?
那是因為紀邵寧倏然回過神來,意識到。
最殘酷的不是夏芝惠欺騙了自己整整五年。
最殘酷的不是言霜那天拿著錄音筆解釋,自己卻沒有給她機會。
最殘酷的卻是,自己平白無故的冤枉,責怪,羞辱,折磨了那個女人整整五年!
自己因為夏芝惠而拋下言霜的畫麵,曆曆在目。
像是在眼前重映了一般。
所有畫麵都是,那個瘦小,滿臉無助,雙眸浸滿淚水的言霜,拉著自己的手,扯著自己的袖子,不讓自己走。
而每一次,毫無例外,自己都會因為夏芝惠,將那個女人狠狠的甩開。
整整五年,言霜到丟是活在怎樣一種痛苦中?
整整五年,那個女人到底用大麼強大的意誌力在自己的身邊堅強的活下去?
紀邵寧攥著錄音機的手,不停顫抖,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流了下來。
好似在這一秒,世界都坍塌了似的,紀邵寧陷入了萬丈深淵一般。
周圍一片黑暗,絲毫光線都沒有。
他想,他這輩子都再也走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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