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蓉從進入大殿便察覺到了殿內的異香並不是曲悠身上帶有的淡蘭香,她看了看床幔,麵容看不出喜怒,心底卻在嗤笑靜貴妃打的主意。
“父皇,既然母後都這麼說了,您便派人去瞧瞧吧,說不定這件事與刺客有關聯呢。”容蓉附和道。
皇上看了看皇後,示意皇後派女官去瞧瞧,但是,派去的宮女還沒走近那床邊,床帳突然被人從裏掀開。
露出一張帶著驚恐的方方正正的臉,她已經穿戴了整齊,幾乎是滾著下床的,她臉色蒼白,神色帶著迷茫,仿佛還沒搞清如今的狀況。
派去查看的女官頓時一愣,隨後她們趕緊將床幔掀開,發現除了如今癱軟在地的女子,床上沒有任何的人。
所有人視線都被吸引過來,那男子看到宮女已經爬了出來,喜上眉梢立馬道:“皇上,您看,郡主都出來了,郡主可以給小人作證的。”說著,男子立馬爬到宮女旁,臉色焦急道:“千瀧郡主,你快說說話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臉色變得怪異,甚至麵含笑意的曲柔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僵硬了身子,她看向黎夫人。
黎夫人也正看向她,彼此都在對方的目光裏看到了不可置信與驚疑。
怎麼回事?床上的女子怎麼會不是曲悠,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她們隻不過瞬間功夫,就調整好了麵部表情,站在曲仁懷身後一臉的憤然,仿佛是在無聲責怪男子亂說話,無奈品級低微,不能開口卻很焦灼的模樣。
皇帝看不出喜怒,再次問道:“你說這女子是千瀧郡主?”
男子見眾人麵色怪異,以為是知道了真相才這般,堅定道:“皇上,小人怎敢欺瞞您!”
“住口!滿口胡言亂語!來人,將他們壓下去,亂棍打死!”皇帝怒道,如今他若是還看不出這是什麼戲碼,那就妄為皇帝了!
癱軟在地的宮女如今猛然醒悟明白過來,她臉色蒼白,瑟瑟發抖地地上話都說不出來。
她記得將千瀧郡主帶進了殿內後,便失去了意識,等她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與男子……
她想到這裏,臉色驚恐地看向丞相夫人,看到對方的冰冷眸子,她一咬牙,哆哆嗦嗦地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是被人陷害的,奴婢帶郡主來換衣服,可是不知怎麼的,奴婢等郡主換衣服換得時辰太久,便推門進去,卻……”
宮女臉上帶著淚水,哭泣道:“奴婢看到郡主正在與此人廝混,奴婢便要來稟報,可是轉身準備跑出去的時候,便被人打暈在地,如今看來,是準備殺人滅口,但是皇上及時趕來,郡主見狀不妙,才指使此人要毀了奴婢的清白,肯定是這樣的,皇上,還請皇上還給奴婢一個公道啊!”
宮女想到什麼,立馬露出了脖子後的青腫,“這是被打的痕跡,有它可以作證的。”
這話可是別有深意了,而且宮女脖子上的傷痕的確是被人打了的模樣,宮女這樣哭訴,竟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若果真是千瀧郡主賊喊捉賊也說不定啊。
眾人臉色又是一陣古怪,但是下一刻,他們差點笑掉了大牙。
因為男子接下來的話讓他們不由目瞪口呆。
“皇上饒命,小人全部都招,是小人與郡主相會的時候被這個宮女揭發,郡主便逼迫小人殺了這個宮女,可是時辰來不及……”
男子聽的雲裏霧裏,但是他還是聽明白了與他雲雨的這個女子不是郡主,他臉色慌亂,目光急急朝丞相夫人黎夫人看去。
看到她們一臉淡漠,根本沒看他,,男子一個激靈,立馬匍匐在地大哭起來。
男子自相矛盾的言語,眾人都已經徹底明白了這場鬧劇。
黎夫人等人臉色卻瞬間僵白,顯然她們也沒有想到男子突然轉換了政詞,一時臉色不由難看起來。
若是男子不多此一舉,任由所有人自行想象,就算不能將曲悠打下地獄,也會讓她備受流言中,可是她們實在是太高估這個男子的智商了!
“皇上!”若是任由男子說下去,指不定今日反壞了事,靜貴妃趕緊高聲打斷男子的話,“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莫要聽信了小人的話。”
“貴妃娘娘,你莫不是糊塗了,此人如今既然指證郡主,何不讓他說下去?說不定他如今說的是真的呢!”容蓉似笑非笑看著靜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