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霖城。
程熏剛下課就接到了醫院的病危通知單,走出醫院,攏了攏外套,這個天似乎冷得特別快,原本中午還陽光明媚的,下午就變得格外陰沉。
低頭看著上麵對於自己來巨額的手術費,心裏一下子陷入了茫然。
程熏突然想到了什麼,捏著賬單的關節漸漸發白,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和悲痛,她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打了個電話。
“吳姐,我想出台,嗯,處女膜還在,是第一次”
晚上,沁涼如水,霖城最大的酒吧迎來最熱鬧的時刻。
吳姐走進更衣室,看見程熏穿著一身黑絲連襪裙,上麵是緊身的露臍裝,蜂腰細腿,凹凸有致,勾人至極。
程熏因為吳姐的突然推門進入,下意識地遮住自己的小腹位置,吳姐冷笑了一聲。
“待會你要麵對的會比這個更難堪!”
程熏想想,終是鬆開了手,低垂著腦袋,臉上滲出一絲脆弱。
吳姐走上前:“今天晚上來了個大顧客,我打算讓你去,要是真的把他伺候好了,比你平時做酒水推銷賺得可多多了,如果他包你一夜,頂你幹好幾十年。”
程熏抬起眸子,眼裏有著灰暗的堅定:“我會盡量讓他滿意的。”
“待會會有人來帶你一起過去,到時候你自己見機行事吧。”吳姐說完,出了更衣室。
幾分鍾後,程熏跟在五個姑娘的身後,程熏沒見過她們,隻是她們的胸牌顯示了自己的身份。
程熏雖是在前台的推銷酒水的,但是也多少明白點這些灰色產業,比如酒吧的姑娘有四個檔次,最高的便是天字號的姑娘,據說每一個培養出來都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和錢財,今天竟然請出了天字號的姑娘,倒可見來人的身份尊貴。
正在她思忖間,眾人已經站在包廂門了,最前頭的領班帶著她們走了進去,包廂裏麵沒有程熏想象的人聲喧鬧,也沒有煙霧繚繞的混亂場麵,倒是挺昏暗的,隻有一盞旋轉閃爍的燈亮在包廂裏,勉強能看到有幾個男人坐在沙發上。
不知道是誰吹了一聲口哨。
“來了,快到哥哥身邊來。”
領頭的帶著她們幾個排排站開,說了幾句場麵話之後,就離開了,那五個姑娘不愧是被訓練過的,等到門關上,當即甜甜地低頭問聲好,一個個訓練有素一般扭著水蛇腰往沙發上的男人走去。
突然間隻剩下程熏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最旁邊,看著沙發上的三個男人都已經左擁右抱的哥哥妹妹叫喚上了,程熏也不願意再去插一腳。
正尷尬間,空氣傳來一道磁性十足的男聲:“過來。”
程熏這才發現沙發的陰影處還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整個高大的身子陷入暗紅色的沙發中,長腿隨意地翹起,隻有當頭頂閃爍著的燈光轉到他的臉上時,她才看清他的麵容。
五官似歐美血統一般地深邃,下頜緊緊地繃起,薄唇譏誚地揚起,尤其是雙眼,平淡地瞧上你一眼,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是在深情地凝眸望著你。
以後的以後,程熏才明白自己的一切都始於陷入這雙眸子中,總把無情當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