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還能是什麼?
林蔭看到了周祁車頭櫃裏露出一張小票一角,她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上高速路的收據,出言問道:“你最近上過高速?你是不是去過落雁山?”
落雁山就是蘇蘇等人一起去看流星雨的那座山,蘇父蘇母就是在落雁山上被綁架了的。
被林蔭一問,周祁馬上暴露出慌亂的神色。
他陰沉著臉,沒有回答林蔭的質問。
反而按下鍵關上車窗不再理會這些人。
蘇蘇仍然堵在他車前,周祁冷笑一聲,腳下用力,車子隨即發出幾道威脅的悶響,好像下一秒就要衝上去把蘇蘇碾壓成肉泥。
林蔭不斷拍打著周祁的車窗,要求他下車作答。
莫言捕捉到了他眼光裏的一抹狠絕,立馬跑上前擋在蘇蘇身前。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周祁駛著車子火速後退,車尾順勢一擺,直接就從後麵那條路疾馳而去。
三人驚魂未定,還是莫言率先回過神來,捉住蘇蘇的兩臂上下打量,確認她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低吼道:“蘇蘇,你這樣子讓人怎麼放心!”
聽到莫言的吼叫蘇蘇還收回了自己恍惚的心緒,抬眸看著莫言盡是緊張神色的麵孔,於心愧疚,小聲為自己辯駁:
“如果現在生死未卜的是你的父母,你也能要求自己時刻保持理智嗎?
莫言,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有血有肉有感情,我怎麼可能像機器人一般冷靜得冷血!”
即使鼻尖泛酸,但她還是不願於這個時候在莫言麵前掉眼淚。
蘇蘇倔強的抬起頭瞪著莫言,緊緊抿著唇,像是一隻不服氣不認輸的小貓。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爭了。”
林蔭上前打圓場,要兩個年僅十五歲的孩子承受這麼多,是成年人的過失,還是上天的不公?
“最起碼我們都沒事,還能讓周祁按耐不住露出了馬腳!
他選擇倉促而逃,絕對有事隱瞞!”
說罷,林蔭忍不住給了莫言一個讚賞的眼神,
“我也是服氣,這你都能未雨綢繆,看準機會給我手裏塞上什麼東西,讓我趁機給他撿車鑰匙的時候毫無聲息的貼上去?”
說起這個,莫言也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蘇蘇聞言,發現他們還在背地裏似乎做了些她不知道的事,連忙追問:
“什麼意思?莫言你讓林蔭姐姐往周祁的車鑰匙貼了些什麼?”
莫言好看的薄唇一張一合,吐出了簡單的五個字:
“微型偷聽器。”
也許是過於慌亂,周祁開著車已經駛出了有數十公裏外,都不曾發現自己的車鑰匙被林蔭貼上了微型偷聽器。
他不斷瞄向倒後鏡,確定後方沒有追上來的車輛,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隻是臉部線條依然緊繃,他單手控製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則撥通了一個短號,全然不知這通電話就是葬送自己後半生的關鍵。
因為在開車,電話是打開了擴音器外放的,一接通,周祁就急吼吼的說:
“蘇家的人已經懷疑到我頭上了!
你那邊怎麼樣,確定他們兩個老骨頭沒有對外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