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馬車就停在了帝京規模最大,生意最紅火的酒樓望月樓。望月樓占地甚廣,目測高十米,有上下三層,包廂共五十餘間。第一次接待的是普通客人,第二層則是達官貴人,至於第三層卻是燕晨一人獨占。
三樓裏麵被分成兩個大的房間,前大後小,後屋作為休息室,裏麵布置不下於皇子府中,甚至很多裝飾都是一模一樣。前廳則是燕晨用膳,玩賞的地方。
下了馬車,在掌櫃親自陪同下上了三樓,掌櫃恭敬的開門隨陳晨進入屋內。沈遷走到邊上,抱著劍,一言不發的走在側邊的椅子上。陳晨坐在主位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手指敲著檀木桌麵。
雖說望月樓在明麵上,老板是此刻恭敬的候在陳晨麵前的劉老板劉福生,實際上,燕晨才是望月樓真正的東家。如果要攻略燕晨,劉老板這身份倒是個不錯的選擇,陳晨手指輕輕轉動著茶盞暗自的想到。忍不住細細的打量起麵前的人。
劉福生四十來歲的樣子,看著像個賬房先生,文文弱弱的。可能因著陳晨不期而然到來,如今又一言不發的盯著他看,心中有些忐忑,唇上的一戳小八字胡不停的微微抖動。
陳晨倒是真沒一直盯著他看。雖說先前確實細細打量了他幾眼,之後卻是想事情想入了神兒,以至於沒有移開視線而已。
他在想,這次的攻略者,任務究竟是什麼。前提是不能傷害他性命,那就隻能從感情上入手,難道就像市麵上出現的快穿文描述的那種,要想方設法取得他足夠的信任,獲取他足夠的好感度?那麼可以從很多方麵入手,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
想到此,陳晨忍不住想要爆出口,難不成人家對你好你還能拒絕?不可能把身邊所有對你好的全部列入危險區吧。想想都頭大,陳晨忍不住歎了口氣。
“噗通”一聲,一個人影直接跪在了他麵前,嚇了他一跳。
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時,他無語到:“怎麼來,好端端的跪下幹嘛?”私心裏,他其實是想起身拉他起來的,畢竟男兒膝下有黃金,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他還沒讓人跪他的習慣,不過想想人設,再看到旁邊沈遷一臉無常,便深深忍住了。
“殿下可是覺得小人有什麼讓您不滿意的地方?”
“嗯?”陳晨疑惑不解。
劉福生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忐忑的答道:“殿下您今日來,一直盯著小人看,而後又不滿的歎息,小人,小人以為......”
陳晨無語,打斷他,故作嚴肅的說道:“起來吧,不是你想的那樣。”
劉福生爬將起來,“那殿下是為何故?小人口否有幸為您分擔一。”
陳晨聽到此言,立馬目含警惕的盯向他,嚇得劉福生“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趴在地上一邊顫抖,一邊求饒道:“小人該死,殿下贖罪。小人不是有心想打探殿下的私事的。”
陳晨見此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哭笑不得的說道:“起來吧,你想哪兒去了。”
劉福生這才顫顫巍巍的爬將起來,偷偷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老實的低著頭站在旁邊。
這劉福生看著倒像地地道道的原著居民,對皇權忌憚遵從到了骨子裏。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攻略者裝出來的,這攻略者的演技倒是可以與現實中的影帝相較一二了。
他飲了兩口茶,雖說古代無汙染,就連這茶水都要香鬱幾分,但也深覺古代甚是無聊,心中頗為懷戀他的電腦和手機。他琢磨了一下吩咐道,“去取些吃食來,嗯,順便打包一份芙蓉糕,我一會兒帶走。”
想到常年可憐兮兮的困在深宮大院中那位老太爺,原主燕晨的親老爹,大燕的皇帝,記憶中他最是喜歡望月樓的芙蓉糕。待會回去的時候順便給他帶上一份,晚些時候時候跑一趟送進宮裏去,既然占了人家的身體,還是替他繼續孝順下去。再說,從他來到現在已經兩天了,是時候進宮轉轉,一來可以避免皇帝老兒擔憂,二來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之喜呢。
至於那個連這麼孝順的親兒子都坑,一心執著於權勢上的娘,嗯,還是算了吧。
沈遷在旁邊突然冒出聲來,“待會兒再添一份菱粉糕過來。”陳晨被著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茶蓋“哐當”一聲落回茶杯上。
劉福生抬頭望著陳晨,陳晨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劉福生這才徹底放鬆下來,回了聲是,行了禮退出房間,去了後堂親自張羅起來。
陳晨含笑的看向傲嬌的沈遷,他去撇過臉端著茶杯故作不理會。臉色卻沒了才出門時那般嚴肅。
陳晨深覺現在不好再去試探劉福生,否則就太明顯了。特別是與燕晨的人設不符,畢竟劉福生在燕晨心中可信任度隻排在沈遷之後。於是便心無旁騖的和沈遷享受著這舌尖上的饕餮盛宴。
用完飯後,他們便提著給皇上帶的芙蓉糕,駕著馬車徑直前往今天陳晨真正想要“釣魚”的目的地——寒山寺。
畢竟寒山寺乃大燕第一大寺,每天來往之人絡繹不絕,香火鼎盛。如今的主持是深受百姓愛戴的慧仁禪師。寒光寺位於帝京外西北向的寒山上。從城門出發算起往返來回一趟步行也就一個時辰。
鑒於時間還早,陳晨又不太習慣古人的馬車,便吩咐馬夫慢悠悠的走,因而馬車走的相當穩當,雖是已經出了城,道路比不得城中平坦,但也比剛出門那會兒坐著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