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結婚了?”陳晨驚訝的從蓮花裏顯現出來。
段天澤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著一向清冷的“主神”麵上浮現詫異之色,段天澤心中竟然有小小的竊喜。
“嗯,先生,我與姒玥下周舉行婚禮,還望先生能夠屈尊前來。這是請柬。”
段天澤從兜裏掏出一大紅鑲金的請帖,雙手奉上。
陳晨回過神來,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伸手接過喜氣洋洋的請帖,“你和她已經解開所有的心結了?”
“嗯,我將前兩世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所以,”段天澤笑得開懷,眉飛色舞道,“我現在才明白,感情之事信任最重要,如果第一世的時候,我能相信姒玥對我的信任,將我與秦家合作的事告訴她,她也不至於獨自多想,讓小人鑽了空子有機會離間我們。”
“洛晨,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
一道女聲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如泣如訴,悲切決絕。
他心中猛地一陣刺痛。
他不信誰?她又是誰?
“先生,你怎麼了?”
段天澤見他嘴角突然流出鮮血,額間一道黑蓮閃現。
陳晨自己也愣了一下,繼而從卡通兔那兒接過一方手巾,將嘴角的血跡擦掉。在段天澤看來,陳晨不過是隨手一晃,就變出了帕子。
他額間蓮花黑色與金色不停的交替出現,他頭隱隱脹痛起來,腦海中各種混亂的畫麵交織成亂麻,仿佛有什麼就要呼之欲出了。
比如,他為什麼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比如他從未見過這道聲音的主人,為何隻是短短一句話會讓他心痛到骨髓裏;比如,他總覺得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人或事。
段天澤見他情況不對,上前問道:“先生您是不舒服嗎?”
陳晨搖了搖頭,手撐在供案上。
段天澤天馬行空,各種奇思幻想在腦海裏閃現,他突然有些驚慌的開口說道:“先生,是不是,是不是這個世界不穩定了?”
陳晨被他這一問,心中也有些疑慮,他詢問的望向一旁的卡通兔,隻見它無辜的眨著大眼睛搖了搖頭。
陳晨轉過來回答道:“沒有,放心吧。”
“那您……?”
陳晨擺了擺手,“我沒事,你先回去,你的婚禮我會準時參加。”
“如果有事,先生您一定要告知我,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是有人在身邊總要好些。”
“嗯,我知道。”
待段天澤離開,陳晨立即化入蓮花台裏,壓住不停胸腔內上湧的血氣。
好半天後他才睜開雙眼,此刻額間定格著一朵紅豆大小的金蓮,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察覺蓮花心蕊竟是黑色。
高考完就結婚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是雙雙考上了大學,新郎還是省狀元的事對眾人而言卻是聞所未聞。
正因如此,省市的記者紛紛出動,欲前往當事人所在之地一探究竟。
秦家此刻氣氛有些怪異,明明雙喜紅字貼的到處都是,秦父秦母卻眼裏滿是悲傷。
秦姒玥虛弱的靠在床上,段天澤端著碗小心翼翼的將粥一勺一勺的喂給她。
從段天澤與陳晨對話那天起到現在已經四個月了,下山後,段天澤第二天一早便強行攔下秦姒玥,兩人逃了一天課,花了一日的功夫,終於解開了兩世的結。
然而,哪怕他們心結不再,秦姒玥仍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虛弱了下來,即使是跑遍了所有醫院,也無濟於事,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段天澤知道為什麼,秦姒玥也知道為什麼。
最荒謬的理由結束他們最荒謬的愛恨糾纏。
在女兒人生的最後階段,秦父秦母不再阻撓,點頭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兩個外人眼裏十八歲的孩子,即將手牽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記者們的照相機將婚慶公司拍攝人員的相機擋了個一幹二淨,唯一一張婚禮上的照片,是陳晨令卡通兔選了個最好的角度拍攝下來的。
這一天的秦姒玥很美,不同於前兩一世的潔白婚紗,她今生選的是大紅嫁衣,鳳冠霞帔,鴛鴦玉簪。搖晃的流珠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堅定,含了幾許釋然。段天澤緊緊摟著她,猶如擁抱著整個世界。兩個人默默張望,一切盡在不言中。
“哢”的一聲,時光定格在了永恒。
報道一篇篇刷過網頁,沒有一句是具有諷刺責備之言的。原本還在指責或是含酸的吃瓜者們,如今不少人捧著手機,偷偷抹著眼角的淚花。
孟萌作為同學自然也收到了請柬,當她看到段天澤目光裏的深情,心中的那份不舍的暗戀這才終於放下。而暗處,秦姒蓉氣的臉都快變了型,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這個攻略目標這麼不近人情!
無論外人作何想法,婚禮進行的一直很順利,直到段天澤才慎重的將戒指套入秦姒玥的無名指,她突然笑著昏倒在段天澤懷裏,與此同時,酒店外的救護車拉響了刺耳的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