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了孟瑩瑩,陳晨進屋反鎖好門,開著空調舒舒服服一覺睡到早上七點自然醒。
動了動被窩裏的腳,陳晨欣喜的發現沒了昨夜睡前的疼痛感。陳晨不放心的坐起來檢查腳踝,沒想到黃大叔拿的藥酒效果這麼好,一晚上的時間就消了腫。
他跳下床繞著屋子走了兩圈,果然沒有任何問題了。
剩下的藥酒坐飛機肯定是帶不走,不過聽楊倫說他這邊有朋友經常開車來回幾座城的跑,倒是可以讓他朋友幫忙捎帶一下。
楊倫昨晚發了信息,回程的機票定在今天下午五點半,所以有一天時間可以供他自由安排。
有了孟瑩瑩這個變數,陳晨自然不會留在酒店自找麻煩,想了想,他換了套衣服,隨便洗漱一下便出了酒店。
走到樓下恰巧遇到還要趕工的劉盼眾人,打完招呼,陳晨急匆匆招了輛出租車直往八珍閣而去。
卡通兔雖然不能抹殺外來攻略者,但能幫他屏蔽其他係統的定位功能,為了避免被纏上,陳晨覺的還是提早出門的好。
前去八珍閣是他昨晚就做好的計劃,明日是陸媽媽的生日,陸媽媽喜歡吃甜食糕點,恰巧八珍閣的糕點是其一大招牌,所以陳晨決定親自去選上一些帶回去。
既然他接手了原主的生活,自然也要接手他的責任。
八珍閣名聲在外,地理位置偏僻的出人意料。
車子漸漸駛離市區,公路兩邊接連的工地顯示著此處新開發區的身份。
吊車懸掛著機械裝備晃晃悠悠,偶有帶著黃色安全帽的工人從鐵架後麵漏出一點身影,施工進行的如火如荼,從車窗在外看,陳晨正好看到工地外圍的廣告牌,“文豐新區。”
“這兒建的是新學校大樓,聽說名字就叫文豐學校,以前學生讀書還要跑到市區裏去,等學校建成了,娃兒們就不用那麼折騰了。”從反光鏡上順著乘客的目光看去,出租車師傅熱心的解釋到。
陳晨回過神問到:“師傅是這邊的人?”
“嗯,”出租車師傅抬手指了指工地右後邊一片自建的房子,“我們村就在那後麵,不過開發商已經過來商議了。賠房賠錢,一年後大家都得搬離。”
一條道過來,確實隻剩了剛才過去的那一片農家自行修建的房舍。
“有不願意搬的嗎?”陳晨有些好奇的問到。
“沒,賠的數目不算少,那些人態度不錯,而且以後大家依舊在一個小區裏。到時候住的還是學區房,所以大家也沒什麼樂意不樂意的。”
約莫是幻想到了往後的生活,師傅臉上笑意不斷。
陳晨沒再接話,一股倦意漸漸襲上眉梢,車子穿過開發區繼續往前開著,兩行的樹木不斷的快速後移。
車裏的氛圍陷入沉寂之中,接連一個多月高強度的工作,短短一晚上根本恢複不過來,陳晨幹脆閉著眼靠在後背椅上閉目養神。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車子速度慢慢減緩,陳晨睜開眼,剛才的困倦被一片清明替代。
“小哥,目的地到了。您往前走幾步哈,出租車不允許開進去。”
出租車師傅將車輛穩穩停在路邊。
陳晨駐足望著遠去的車子,等到車身全部轉過拐角處,他這才提步前行。
淡淡的花香從院內飄出半人高的竹籬笆,一叢月季偷偷將頭探出竹籬上端,在微風中左顧右盼。
大門上方懸掛著兩隻大紅燈籠,推開泛黃的古老木門,竟無人把守。
院牆內,棕色的垂簷彎角半隱半現,梁上銅鈴在風中叮鈴作響,遠處竹影重重,清潭幽幽,夏荷清麗。高處枝梢裏鳥鳴歡愉,處處彰顯古香古色。
若不是剛才抬頭看見門上牌匾書寫著“八珍閣”三個鎏金大字,陳晨真會懷疑來錯了地兒。
此處看著不像酒樓飯館,倒像隱世人家。
再往裏走了兩步,一名穿著西裝的服務員帶著合體的微笑迎上前來。
“歡迎光臨,先生裏麵請。”
他絲毫沒因為陳晨尚顯青澀的外貌表現出丁點兒輕視之意。
“先生您幾位?”
“我一人。”陳晨頓了一下,“吃點東西。”
“先生請隨我來。”
跟著他穿過一條五十米的花廊,竹林漸漸露出全貌。是西南地區最常見的品種——慈竹。慈竹葉片修長,竹身挺拔,是許多竹製編織品的原料,竹葉心也常用於中藥配方中做藥引子。
“此處名喚蒼儀園,竹林中有竹酒竹茶,亦設有休閑的藤椅,先生如若有興趣,屆時可以挪步前去點評一二。”
見陳晨目光落在竹林處,竹林裏麵恰逢傳出幾聲歡笑,他由此耐心的上前解釋著。
陳晨回過神說道:“蒼儀園?取自王勃《慈竹賦》中‘氣凜凜而猶在,色蒼蒼而未離。屈岩壑之容貌,充階庭之羽儀。’中蒼儀二字嗎?”
“先生大才!”引路之人聽聞由衷讚歎。
陳晨不由笑了起來,“不過恰好蒙對罷了。說來你們倒是好興致,選的地方幽靜,設計古樸,再換上加上你們說話的方式,若是穿古裝迎客,倒真讓人覺的穿越到了古代了。說來你們這裏的工作者不會都是從中文係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