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兒,汐兒,你怎麼了?”
慕容書伸出手在白雲汐眼前晃了晃,白雲汐一個回神,‘啊’了一聲,搖搖頭,“我沒事。”
未來的路舉步維艱,白雲汐不由得笑了,笑裏有些苦澀。
“慕容,我想再聽一次驚鴻一瞥。”自從那日離開百花樓之後,白雲汐就再也沒聽過。
慕容書的目光看向了原本放著玲瓏琴的地方,“可惜琴沒了。”
白雲汐順著慕容書的視線看去,這才想起大婚時竟將玲瓏琴給忘了,可玲瓏琴去哪了?
她對著屋外大吼了一聲,“來人啊!”
“你不必叫人了。玲瓏琴,在我那。”慕容書打斷了白雲汐的手,笑得蒼白無力,他以為就算她們沒能在一起,至少白雲汐會將他送給她的玲瓏琴帶走,畢竟這些年來,他送給她的,也隻有玲瓏琴了。
白雲汐一臉尷尬,解釋道:“對不起,我,我忘了……”這些日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雲汐腦袋都快炸了,全然將玲瓏琴給拋之腦後。
慕容書再次笑了,“不要說對不起,永遠都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對不起這三個字。更不想聽到從白雲汐嘴裏說出這三個字來。
慕容書突然站起身,再次歎息了一聲,“玲瓏琴我會給你送到王府,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以後都要把玲瓏琴帶走。若是心情不佳的時候,就彈奏一曲。”
目送著慕容書漸漸遠去的背影,白雲汐的心仿佛被一根繩子給勒緊。
她的慕容啊,她一定會保護好他,保護好白府這一百二十一條人命!
用過午膳之後,白雲汐和蕭墨初坐上了回九王府的馬車。
馬車勻速行駛在大道上,穿過喧鬧繁雜的街道,穿過絡繹不絕的人群。白雲汐心神不寧的靠在馬車的一旁,目光看向窗外。
蕭墨初自坐上馬車之後就一直閉目養神,他見白雲汐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嗎?為什麼本王會突然大發慈悲的與你一起回門?為什麼要在人前裝作我們很恩愛的樣子?”
白雲汐並不想理會,甚至連頭都沒轉過來一下。
蕭墨初的眸子睜開了一條縫,看著身旁的白雲汐不曾動過一下,不由得暗暗道:好有忍耐力的女人!
“明日與我進宮向父皇和母後請安。”他冷冰冰的說道,和剛剛說話時的聲音截然不同。
白雲汐依然沒有半點反應,按照正常程序,在大婚第二日就該進宮請安,隻可惜蕭墨初不讓她去,她便不去。
“你為什麼不說話?”蕭墨初焦躁的說道,眼神裏少了幾分耐心。
“你想讓我說什麼?”白雲汐回過頭,氣勢與蕭墨初不相上下,“九王爺想讓我去我就去,你若不想,我便不去。”畢竟在新婚當夜,她就已被蕭墨初禁足。
若不是今日回門,隻怕蕭墨初還沒解除她的禁足令。
對於白雲汐的回答,蕭墨初十分滿意,很好,他要的就是白雲汐時時刻刻認清她的身份。
她是第一個與他作對的人,也是第一個敢打他的人,他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什麼能耐,能當這第一人。
就在白雲汐與蕭墨初四目相對,誰也不甘占了下風的時候,馬兒受驚,揚天一聲長嘯,馬車不知被什麼生猛一撞,往左一折,白雲汐坐在右邊,因為馬車左折的緣故,猛地甩向了蕭墨初的懷裏。
‘啊’了一聲,白雲汐驚慌之下抱住了蕭墨初的腰身,而蕭墨初則拎起了白雲汐的腰帶,像拎著一隻毫無重量感的小鳥,一掌打開車窗,飛身而出。
當蕭墨初雙腳穩穩落地,隻見一把錚亮的大刀向他襲來,他右手一轉,將白雲汐穩穩的放在了地上,然後出右腳,一腳踢在黑衣人的手腕上,大刀落地。
還沒等蕭墨初的右腳放下,身後同時有三把大刀再次襲來,不過這三把刀對準的不是他,而是身後的白雲汐。
眼睜睜的看著三把刀越來越近,刺眼的刀光刺得白雲汐眼睛生疼,她拚命的想跑,但腳像是被什麼東西黏住了似的,愣是無法抬步。
白雲汐急得直冒冷汗,她柳眉打成了一個結,就在三把大刀要刺進她心窩的時候,突然被人一拽,甩到了一米開外。
白雲汐跌倒在地,隻見蕭墨初手腳並用,一招之內同時打掉了三個黑衣人手中的大刀。
白雲汐和蕭墨初回府本是為了低調行事,所以早就將隨行的侍衛潛回,誰知竟被賊人鑽了空子,利用了這個機會。
眼下隻有一個趕車的馬夫,卻沒什麼功夫,本想上前保護蕭墨初,卻被突然冒出的黑衣人一刀劈中了天靈蓋。
白雲汐被蕭墨初這一推,狠狠摔在地上,崴了腳,她試圖站起身,一隻手剛剛撐在地上,又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