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雲汐抱著玲瓏琴義無反顧的走出房間的時候,一直昏睡的蕭墨初突然睜開了眼睛。

“汐兒……”蕭墨初試圖從床上坐起,卻不小心牽扯到傷口,痛得他痛苦的擰起了眉頭。

白雲汐頓住腳步,卻並未回過頭去,淡淡說道:“墨,好好養傷。”無言才能少幾分傷感。

“你要去哪?”蕭墨初隱隱之中聽到了白雲汐和夏嫣然的對話,很不放心。

夏嫣然走到床邊將蕭墨初從床上扶起,擔憂道:“王爺,白丞相被皇上下令打入了大牢。”

蕭墨初試圖穿鞋子,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夏嫣然急了,“王爺,你的傷口剛剛止血,不要亂動,否則牽扯到傷口,那可如何是好?”

“汐兒。”蕭墨初並未理會夏嫣然的話,再次深情的叫了一聲白雲汐的名字。

白雲汐挺胸抬頭,目視著前方,“墨,等我回來!”

不等蕭墨初回答,白雲汐已快步離開了房間,月開早已備好馬車,白雲汐坐在馬車裏,直接駛向了皇宮。

萬壽宮,蕭傲天正在批閱奏折,邱峰來報,白雲汐求見,蕭傲天頭也沒抬就拒絕了。

白雲汐抱著玲瓏琴等在屋外,邱峰低垂著頭,對她搖了搖頭,“九王妃請回吧,皇上吩咐了,誰也不得為白丞相說情。”

“邱公公,皇上可有說如何處置我爹爹?”隻有先知道蕭傲天對此事的態度,白雲汐才能想出最好的應對之法。

邱峰一臉警惕的看了看房間,又搖了搖頭,“皇上非常震怒,隻怕此事……哎!白丞相為人一向小心謹慎,怎麼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

白雲汐抱著玲瓏琴的手一緊,“我爹爹乃是被奸人陷害,公公清楚此刻朝中暗波湧動,太子的人早就盯上了我爹爹,公公真的不能為我說說情嗎?我隻想見皇上一麵,還請公公幫忙!”白雲汐有意壓低了聲音,畢竟蕭傲天還在這萬壽宮裏,這種話若是被他聽見,別說是為白原求情,隻怕她自身都難保了。

邱峰一臉為難,“不是我不幫,而是此事……九王妃也知道這私自縫製龍袍乃是死罪,白丞相乃朝中重臣,知法犯法,更是犯了大忌。”

白雲汐柳眉一低,對著屋子裏大吼,“父皇!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屋子裏沒有半點反應。

白雲汐又道:“我爹爹白原對父皇忠心耿耿,父皇僅憑一件龍袍就要定我爹爹死罪嗎?”

蕭傲天坐在桌旁,拿奏折的手一頓,眸眼深沉。

白雲汐大聲說道:“父皇乃一代明君,而我白府幾代人在朝為官,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鑒。還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也給我爹爹一個機會!”

白雲汐跪在了地上,抱著玲瓏琴的手再次緊了幾分,“就算父皇不願聽這些,兒臣聽說父皇近日頭疼難忍,兒臣願為父皇撫琴一曲,以撫平心緒。”

屋子裏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白雲汐繼續說道:“父皇不願見,兒臣便長跪不起!”

終於,屋子裏的門突然被打開,隻見蕭傲天怒視洶洶的走到了門邊。

白雲汐與他對視,眸子裏沒有半點畏懼之意。

蕭傲天氣勢洶洶,本以為白雲汐會畏懼,誰知白雲汐不但沒有半點畏懼之意,還敢於他直視,不由得眸眼一垂,“進來吧!”

白雲汐大喜,“謝父皇!”

白雲汐走進萬壽宮後對於白原之事隻字不提,隻道:“兒臣聽聞父皇這幾日睡得不好,所以想為父皇撫琴一曲。”

白雲汐要不等蕭傲天回答,自個尋了一個地方坐下。

這一次白雲汐為蕭傲天彈奏了一曲入陣曲,不過並沒有殺傷力,卻足以勾起蕭傲天一步步登上皇位時的那些記憶,是她爹爹白原的大力支持,蕭傲天之所以能成為皇上,白原功不可沒。

一曲畢,蕭傲天意味深長的看向了白雲汐。

“你很聰明,可你的聰明卻用錯了地方。”蕭傲天臉色一變,“來人!”

邱峰從走上前來,蕭傲天道:“白原謀逆,即刻處死!至於白府裏的其他人,男的充軍,女的為婢!”

白雲汐身子一顫,抱著玲瓏琴的手一鬆,玲瓏琴從她手中滑落,摔落在地。

蕭傲天的目光瞄了一眼白雲汐,下令道:“將九王妃送回九王府,沒有朕的命令,不得隨意進出皇宮!”

“這……”邱峰本想為白雲汐說情,蕭傲天卻道:“怎麼?你也想為他說情?”

邱峰低下了頭。

白雲汐最後哀求道:“兒臣願意再為父皇撫琴一曲。”最後一曲,她隻能用玲瓏琴控製蕭傲天,別無選擇。

“不必了!”蕭傲天一拂袖,背過身去。

一群侍衛走了進來,白雲汐還想再說什麼,蕭傲天直接下令,“即刻將九王妃送回九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