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初掐著白雲汐脖子的手緩緩鬆開,他無力的後退了幾步,臉上突然獰笑道:“她是我的母後,我母後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挑撥我和我母後之間的關係。”
突然間,蕭景深好似想通了什麼,揚起手就要一巴掌打在白雲汐的臉上,卻被及時趕來的慕容書製止。
慕容書如鬼魅一閃,從門邊瞬間移到白雲汐身邊,他溫和一笑,“太子息怒,九王妃故意激怒殿下,就盼著殿下對她下手,那樣殿下可就沒了籌碼。”
慕容書很聰明,他並未指責蕭景深的粗魯,而是認真的給他分析利與弊,這蕭景深雖然腦袋不靈光,但最基本的還是懂的。
他不甘心的收回手,憤憤說道:“等本太子登上王位那一刻,就是你和他的死期!”
蕭景深口中的‘他’無疑說的是蕭墨初,白雲汐雲淡風輕的笑了,因為她早已知道結局,真正能登上王位的隻有一人,那就是蕭墨初!
前世的軌跡一直都在運行,她所要做的就是避免前世的悲劇再次發生在她的身上,至於有些事,她要順應前世的軌跡。
白雲汐麵含春風般的笑意,看得慕容書提心吊膽的,雖然慕容書是鬼王,可他掌控的終究隻是一個鬼村,一個鬼村的勢力能有多大?終究不能與蕭景深這二十萬禦林軍抗衡!
他雖然將白雲汐交給了蕭景深,然而他的底線就是,蕭景深不得動白雲汐一根毫毛,否則,就是蕭景深的死期!
蕭景深怒指著白雲汐,撂下一句狠話,“且讓你再多活一晚!哼!”
蕭景深怒甩衣袖,憤怒而去。
慕容書看向白雲汐的目光很複雜,他對身邊的宮女說道:“好好照顧九王妃!”他的話褒貶不一,宮女根本就不能揣摩他的意思,隻能不停點頭應好。
白雲汐目視著慕容書與蕭景深消失的背影,嘴角一勾,雖然蕭景深剛剛對她起了殺心,但她的話也有了效果,否則蕭景深也不會如此震怒。
她現在要做的是怎樣才能把她在東宮的消息告訴蕭墨初,至於能讓月開他們傳個信,方能裏應外合。
宮女正準備離開,白雲汐突然說道:“站住!”
宮女頓住腳步,低垂著頭,聽候吩咐。
白雲汐的手輕輕撫摸著玲瓏琴,她佯裝出一臉害怕的模樣,“本宮一個人害怕,你留下來,陪著本宮。”
宮女頭一低,躬身應道:“是!”
白雲汐如蔥十指輕輕勾起了琴弦,她有意不去看宮女,然而在彈奏《攝魂曲》,這個宮女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去給蕭墨初報個信,應該不難。
琴音嫋嫋,勾人心魂,宮女的目光一點點迷離,白雲汐不停給宮女洗腦,“從此你將忠心與我,找機會去九王府,告訴九王爺我被困於此!不得有誤!不得有誤!不得有誤!”
白雲汐用琴音控製了宮女,宮女雙眼空洞無神,像個木偶似的點了點頭,琴音止,白雲汐一揮手,“你去吧!”
宮女木訥的轉過身,然後僵硬的走出房間。
白雲汐再次彈奏起《驚鴻一瞥》,因為她堅信慕容書尚未走遠,這首曲子,就當做是她向慕容書求情,不要阻攔她讓宮女傳信一事。
‘吱呀’一聲響起,慕容書推門而入,他麵無表情,透過金色的狐狸麵具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冷漠。
他步履緩慢的走到白雲汐身前,冷冷說道:“你以為一首曲子,就想讓我幫你?”
“我並未想過要你幫我,隻要你不插手此事,足矣!”
“你可知道我為何會將你送到這裏?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慕容書加重了語氣,情緒有些激動。
白雲汐鳳眸一抬,“我問,你就會告訴我麼?”她曾以為,慕容書性格單純,毫無心機,毫無背景,雖然是滄水國的第一琴師,但為人低調,絕不會對權利地位,以及榮華富貴有興趣。可她錯了!
慕容書眸子一緊,怒不可遏,可無論他多生氣,他都不會做任何傷害眼前女子的事情,因為他是如此的愛她,他恨不得把整個天下都給他,又怎忍心傷他。
“我隻要你記住,無論我做了什麼,都是為了你!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而已!”
白雲汐笑了,“你若真是為了我,何不把我放了?你若真是為了我,就忍心看我被人囚禁?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耐心等待,過不了多久,你就會風光的從這走去,到那時候,無論你想去哪,我都會陪你!”
“我隻想回到他身邊!”白雲汐咬牙切齒的說著,曾幾何時,她從未想過她和慕容書有一天會走到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