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慕容書來說,什麼權利,什麼地位,在他眼裏一文不值,倘若不能與眼前的女子攜手一生,就算成為天下至尊,也不過是個孤獨的可憐人。
他要的,僅僅是眼前這個女子的愛!他想的,隻是和眼前的女子共渡一生!僅此而已!
然而慕容書遲遲沒有等到白雲汐的回答,心中頓然生起一股落寞之意,她終究是恨著我的!
他無奈的笑了。金色的狐狸麵具也無法遮掩他那雙澄澈的眸眼裏流露出的悲哀。
白雲汐探過身子,將玲瓏琴抱在懷中,她視如珍寶的玲瓏琴,不隻是因為玲瓏琴本身具有的神力,更因為這是慕容書送給她的及笄之禮。她一心想保護的慕容書啊,前世為了她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就算是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也是無限遺憾著從此以後再也不能護她周全。
白雲汐唇角微勾,她驀然抬起頭,對上那雙情深義重的眼眸,燦爛的笑了。
她說,“慕容,縱使你我以斷絕了師徒關係,可你終究有恩於我,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對我的恩情,一輩子銘記在心,感恩還來不及,又何來的恨之說?”
“可我不想再當你的師父,我不想再再俗世的枷鎖束縛,什麼師父,什麼恩情,這些對我來說又有何用?汐兒,倘若我不是你的師父,倘若你不是丞相之女,你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倘若他不是她的師父,那他也不會有那眾多估計,不敢帶她走,不敢為她背棄這所謂的規矩禮儀!
白雲汐心頭一沉,看向慕容書的神色多了幾分內疚,倘若他們不是師徒,或許他們從來都不曾相識,她也就不用如此煞費苦心的將慕容書從這場權謀鬥爭裏拉出來。
她笑了,笑如春風,如朗月,讓人愛憐又舒心。
“或許吧,倘若我並不是什麼丞相之女,倘若你不是我的師父,或許我們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或許你正過著無憂無慮,瀟灑自在的生活,不為俗世紛爭而困擾,更不會陷入這場漩渦裏。”
白雲汐的話對於慕容書來說更是晴天霹靂,他慘淡一笑,重重歎息了一聲,“我終究是錯了。可我不會放棄,永遠不會放棄你!縱使你放棄了我,可我知道,你不過是形勢所逼,隻有沒有人再逼迫你的時候,你才能真正做出選擇,而我,會耐心的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他側著身子,微微仰起頭,陽光照射在金色的狐狸麵具上,瞬間散發出萬丈光芒。
他像是謫仙人一般,不惹俗世塵埃,高傲得讓人隻能遠遠的觀望著,可他又是那麼的寂寥,伸出手,仿佛永遠都觸摸不到。
那日大火時白雲汐明明將玲瓏琴抱入了大火裏,為何會到了慕容書手中?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日慕容書也去過萬壽宮。
白雲汐更是疑惑了,倘若真是如此,救她的人又是誰呢?
蕭墨初?還是慕容書?亦或是月開?
目視著慕容是孤獨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陽光的盡頭,白雲汐在心中安安說道:“慕容,就此罷手,去過你想過的生活。”
然而在九王府外,離魂著一襲黑衣靠在一顆大樹邊上,慕容書失魂落魄的神色已經告訴了他所有問題的答案,隻是他依然疑惑著,“以你現在的功夫,你若想帶她走,根本就是輕而易舉。這也是最簡單粗暴的法子,何必扯出這許多糾紛,你若真的愛她,不舍得她,我現在就去將她帶回鬼村。”
慕容書長長吐了一口氣,金色狐狸麵具下的眸子一暗,“不必了。”
“你若不說,你怎知她不願跟你走?”
離魂是個直腸子,在他眼裏沒有那麼多陰謀算計,他要想得到的東西,就會拚盡全力得到,不會向慕容書這般舉棋不定,思之不得,卻又日思夜想著,折磨自己。
慕容書苦澀的笑了,“就算將她帶走又如何?她的心不在我這,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又有何用?”
“那就殺了蕭墨初!這樣,她就死心了。”離魂的想法很簡單,一了白了,以絕後患。
“殺了本王,你也得不到她的心!”
蕭墨初一襲玄衣突然從身後走來,許是慕容書和離魂太過專注,全然沒有注意到蕭墨初的靠近。
在蕭墨初身後,是高冷,高冷聽到離魂說要殺了蕭墨初的那一席話,自然不會給離魂什麼好臉色,沒有拔刀相向,就已經是足夠冷靜了。
蕭墨初走到慕容書跟前,友善的笑道:“那日你為了救本王的王妃,不顧危險衝入熊熊大火,本王甚是感激,特邀你進府小酌一杯。”
慕容書那金色狐狸麵具下的眸子閃亮閃亮的,他唇角微微勾起,“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