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開起身後,一直低垂著頭,最近白雲汐交代他的事情,他完成得並不理想,心中頗為愧疚。
白雲汐深吸了一口氣,“月開,你去查探慈安宮那邊的情況,有任何消息,都即刻回報。”
月開進門時就已經注意到了鳳棲宮外不知何時多了許多侍衛,他本以為是蕭墨初派來保護白雲汐的人,不過從白雲汐的表情來看,更有可能是派來看守軟她的人。
“是!”月開恭敬退下。
白雲汐走到銅鏡前,看著銅鏡裏那個未施粉黛,臉色有些憔悴的臉蛋,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尚未凸起的腹部,心中默默念道:“孩兒,我的孩兒……”
一炷香後,突然響起一聲喪鍾,鍾聲穿透了層層高聳的宮門,從裏到外,擴散著。
白雲汐原本坐在凳子上打盹,可鍾聲一下子讓她從渾渾噩噩的夢境裏驚醒,她匆匆忙忙的跑出房間,卻被侍衛攔下。
侍衛們聽到鍾聲的時候紛紛跪在了地上,然而當白雲汐衝出房間的一瞬間,又都站起了身。
“對不起皇後娘娘,皇上吩咐過娘娘不得離開鳳棲宮一步。”
白雲汐哪裏還顧得上蕭墨初所謂的命令,一聲厲喝,“給本宮讓開!”
她眸光淩厲,一步步上前,侍衛們雖然是奉了蕭墨初的命令,可他們誰不知道蕭墨初對這個皇後寵到了骨子裏,況且白雲汐懷有龍子,他們哪裏敢真的傷到她。
侍衛們一步步後退,白雲汐也不忍為難他們,隻道:“本宮乃後宮之主,皇上若真要怪罪,有什麼事,自有本宮擔著!”
白雲汐的話容不得質疑,況且此事情況特特殊,侍衛們麵麵相覷,紛紛跪在了地上。
白雲汐在月開和春兒冬兒的陪同下一路急趕,幾乎是跑去了慈安宮。
當她到達慈安宮時,門外跪著一大片宮女太監以及侍衛。
白雲汐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緒才抬起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了進去。
蕭墨初和靜妃跪在床榻前,早已泣不成聲。
當白雲汐踏進房門的時候,蕭墨初回頭看了她一眼,然而這一眼卻讓白雲汐如置冰窖,仿若她做了什麼罪不可恕的事情,蕭墨初才會以如此痛恨的眼神看著她。
白雲汐被蕭墨初的眼神嚇到了,可她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她不惜衝入大火,就為了能延長蕭傲天的生命,倘若護心丹真的在她身上,她又怎會不拿出來緩解這一時危機?
白雲汐一步步上前,當她走到床邊,靜妃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
“父皇,兒臣終究是來遲了一步。”雖然蕭傲天曾下令抄了白府滿門,可她已經免除了白府男丁被流放邊境之苦,也讓白府的丫鬟有了自由身。這些日子以來,她將蕭墨初視作她的夫君,她最親最愛的人,自然也將蕭傲天視作父親一般對待,否則也不會拚死衝進大火裏,就為了拿到護心丹。
蕭墨初看向白雲汐的表情很是複雜,白雲汐該說的都說過了,至於蕭墨初信與不信,她無法左右。
蕭傲天三天後出殯,由於前方戰事吃緊,為了不動搖軍心,蕭傲天甕了一事並未宣揚,甚至是封鎖了消息。
然而在蕭傲天出殯那日,終究是傳來了不好消息,安城失守,李銘嘯帶著十萬人馬不得不撤退到陵城。
蕭墨初坐在書房,這三日來不吃不喝,整個人消瘦了不少。
白雲汐端著特意讓禦膳房熬的人參湯走進了書房。
此刻蕭墨初正在沉思,他閉著眼,看也沒看來人就說道:“朕沒胃口,拿下去!”
他本以為是高冷,然而眼前的人不僅沒有離開,反倒繞到了他的身旁,聽到腳步聲漸漸靠近,蕭墨初這才抬起頭來,隻見白雲汐繞到了他的身上,正為他拿捏著肩膀。
“墨,你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你這樣下去,遲早會累垮的,父皇若是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番模樣。”
蕭墨初突然握住了白雲汐為他拿捏的手,用力一帶,白雲汐被他拉到了懷裏。
四目相對,白雲汐鳳眸裏流露出的是擔憂和關心,而蕭墨初墨玉般的眸子卻是深不可測。他的臉上已有了胡渣,白雲汐心疼的撫摸著他的臉。
“墨,你瘦了。”
“汐兒,前方潰不成軍,朕不能再繼續坐以待斃。”蕭墨初氣勢洶洶,恨不得能立馬飛到前線,擊敗敵軍。
白雲汐的心緊緊懸了起來,“你想禦駕親征?”戰場上刀劍無眼,白雲汐並不希望蕭墨初親自前往。
“啟稟皇上,端妃求見!”
高冷突然走了進來,見白雲汐和蕭墨初的姿勢有些曖昧,一直低垂著頭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