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書眸子半眯著,“可梅海香消失已久,如此看來,何歡極有可能就是梅海香的徒弟,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要不把梅海香抓來,要不就把何歡抓來,若是一個都抓不到的話,就提你們的腦袋來見我!”
他語氣淩厲,眸子裏那股肅殺之色讓守在門邊的黑衣人個個背脊一涼。
慕容書一聲厲喝,“還不快去!”
黑衣人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然後迅速消失在門外。
他們一群人目標太大,所以沒有同住一家客棧,而是四處分散,還留了一群人放哨,畢竟這個木草鎮距離清河鎮很近,騎馬也不過兩個時辰,難免被巴隆多的人發現,此時他的人還沒能聚集於此,他不能再讓白雲汐麵臨任何的危險。
離魂長眉一挑,“梅海香消失匿跡已久,想找到她,難度頗大,與其如此,還不如全力將何歡抓來,畢竟這下毒之人是何歡!”
離魂所言,不無道理,於是慕容書決定聽從他的建議。
端木府,燈火通明。每當端木府燈光晃晃的時候,就是端木府所有下人的災難日。
如果端木磊不願滅燈,那就意味著端木磊生氣了,怒火正旺。而這個時候,除了鐵叔之外,無人敢接近他。
然而這一次惹惱端木磊的人正是鐵叔,於是偌大一個端木府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東廂房內,鐵叔低垂著頭,時而抬頭瞄了一眼眼前這個身穿一襲鵝黃色的輕紗羅裙的明豔女子。
女子背對著他,顯然並不想和他說話。
兩人沉默了許久,鐵叔終於按耐不住,主動說道:“雖然你是端妃娘娘,可現在你已經是公子的女人,你就是我的夫人,我的主人。如今公子正在氣頭上,還望夫人可以前去勸阻。”
夏嫣然柳眉一挑,眸光犀利的瞪了鐵叔一眼,“是你們把我抓來這裏,而非本宮心甘情願的留在這裏,端木磊心情如何與我何幹?嗬,我恨他入骨,你竟然還妄想我去勸慰他,鐵叔,你不是在癡人說夢吧?”
夏嫣然言語之間無比犀利,仿若一把又一把尖銳的刀子插進了鐵叔的心窩裏。
“夫人想要什麼條件,才肯答應?”鐵叔也不傻,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幫你,除非,一物換一物!
“皇上體內的毒可解了?”她問,用餘光將鐵叔掃了一眼,顯然並不把鐵叔放在心上。
“皇上的毒已解。”
“本宮如何信你?”
“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前去一看。”
很好,這就是夏嫣然想要的,她的目的就是要鐵叔主動說出讓她與蕭墨初見麵。一直以來,她在別人麵前所表現出的都是知書達理,所有人敬她也不過是因為她以前是涼夏國的公主身份,如今又是滄水國的端妃。被人畏她的都隻是因為她的身份。
然而鐵叔的舉動,讓夏嫣然很有成就感,原來她也可以逼迫別人就範。
“本宮是端妃,是蕭墨初的女人,從此以後,叫本宮端妃娘娘!”她一字一句的說著,威嚴不容侵犯。
夏嫣然去了關押蕭墨初的房間,蕭墨初正坐在床上打坐,夏嫣然屏退了鐵叔以及身邊的丫鬟,獨自一人走上前去。
這是那日夏嫣然被端木磊強占之後第一次與蕭墨初相見。
蕭墨初翻身下床,心疼又內疚,他走到夏嫣然跟前,兩人之間隻有一步的距離。
夏嫣然比蕭墨初矮一個頭,此時她柳眉低蹙,雙眸泛著盈盈秋波,看得人心疼不已。
四目相對,一個委屈,一個無奈內疚。
蕭墨初將夏嫣然擁入了懷中,下頜抵在她的頭上,不住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朕不好,朕沒能保護好你!”
夏嫣然反手緊緊擁抱著蕭墨初,兩隻手抱得很用力,頓時就忍不住熱淚盈眶,淚如雨下,最後稀裏嘩啦的大哭起來。
她這一哭,更是哭得蕭墨初慚愧內疚,自責不已。
“沒事了,沒事了……”蕭墨初輕輕撫摸著夏嫣然光滑亮麗的青絲,他墨玉般的眸子比幽潭還深,沒有人看得出他在想什麼。
夏嫣然緊緊環抱著蕭墨初寬廣的胸膛,“皇上,你會嫌棄臣妾嗎?”
蕭墨初幾乎是毫不遲疑的說道:“這件事怪不得你,是朕沒有保護好你,是朕的失職,你沒有做錯什麼。朕沒資格嫌棄你。”
當夏嫣然聽到蕭墨初這番話的時候,她心中沒有絲毫的高興,她嫁給了他這麼久,可蕭墨初從沒碰過她一根手指頭。
如今她被端木磊強行占有,蕭墨初的臉上依舊看不到什麼表情,他的眼裏隻有內疚,因為他的心裏對她沒有愛啊!
思及此,夏嫣然心裏很不是滋味,她突然想到那個醜陋不堪的小乞丐,自稱是白雲汐,就算她真的是白雲汐,夏嫣然也沒想過要給她回到蕭墨初身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