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裏,一襲白衣翩翩然的落在屋簷之上,他手裏抱著一把琴,在白雲汐身旁坐下。
白雲汐吃驚,“慕容,你怎麼來了?”
慕容書沒有回答,而是理了理衣擺,然後纖長的十指勾起了琴弦,‘鏗’的一聲響起,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響亮。
琴音嫋嫋,從他纖長十指傾瀉而出,如泣如訴,娓娓道來。白雲汐驚訝的目光漸漸平和,歎道:“猶記那年佳人驚鴻一舞,舞尚存,佳人已去。”
她永遠記得第一次踏進百花樓的時候,慕容書撫琴,牡丹在天籟之音下翩翩起舞,風姿綽約,媚骨生香。牡丹是一個骨子裏都散發出魅力的女人。
白雲汐曾對牡丹說過,隻要她願意,她能征服全天下的男人,她沒有騙她她,如果白雲汐是一個男兒身,也禁不住牡丹微微的誘惑,甘願醉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曲畢,慕容書收了手,他微側過頭,“明日你就要進宮了,雖然進宮對我來說輕而易舉,不過就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可對你卻不一樣,宮裏人多眼雜,我不能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守著你,護著你,你自己要小心,保護好自己。”
慕容書一邊說著,從腰間掏出了一個小錦盒,遞給了白雲汐。
白雲汐看著慕容書手中的錦盒看傻了眼,這個錦盒太過熟悉,那日蕭景深大火燒宮,是她拚死從大火裏拿出來的護心丹,可護心丹怎麼會在慕容書手上?
白雲汐一臉驚訝的看著他,顫抖著手接過錦盒,打開一看,果不其然,是護心丹無疑,隻是護心丹隻剩下了一顆。
“護心丹怎麼會在你這?”她嘶啞著聲音問道,當日蕭傲天命懸一線,急需護心丹,可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找到,甚至因為此事與蕭墨初產生了隔閡。沒想到護心丹一直都在慕容書手中。
金色狐狸麵具下的眸子眨動了一下,“那日我衝進大火裏,你已經被她抱了出來,可我看到一個盒子從你手中掉落,你失去了意識,卻緊緊抓著那個錦盒不放,足以可見,那個錦盒對你很重要。”
“為什麼後來沒有給我?”如果慕容書及時將護心丹給她,或許蕭墨初就不會這麼快死去。或許李銘已經研製出了解藥,或許這一切都會有所改變。
慕容書眸光一暗,“那日之後,我見你性命無憂,可重病在床,護心丹在你手中並不安全。便想著留在我這,或許有朝一日用得上。”
白雲汐原本有些抱怨,可聽聞慕容書這番話後,她哪裏還恨得起來呢?慕容書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她啊!
白雲汐如獲珍寶的撫摸著手中的錦盒,最後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位置。
“夜已深,我們該回去了。”白雲汐看了看身側的月開,此處位置偏遠,四周幾乎沒什麼人,月開雖然醉酒,可以月開的功夫她相信不會出什麼事。
慕容書掃了一眼四周空曠之地,“我已經買下對麵的宅子,什麼時候你想來了,就來,你若不想來,我就去宮中見你。”
白雲汐深感感激,“慕容,雖然你武功了得,可皇宮裏戒備森嚴,我不想你為我冒險。倘若沒有必要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出現在皇宮。”
慕容書也不反對,一聲輕笑,“倘若沒有必要,我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至於其他地方,可都是我的自由。難道,你要限製我的自由不成?”他挑眉輕笑,一臉輕鬆,透過金色的狐狸麵具依然可以看得出他此刻正心情愉悅。
他可以不出現在白雲汐眼前,可這並不代表著他不能暗中保護。
白雲汐拗不過他,隻能隨了他去。
翌日,陽光普照大地,春天來了。
白雲汐站在皇宮的宮門之外,抬頭望了一眼眼前巍峨壯觀的皇宮,鳳眸裏流露出鳳翔九天的氣勢。
她看了看身上這一身粗布麻衣,唇角一勾,向前一步,守在宮門的侍衛攔住了她。厲聲喝道:“站住!你是何人?未經召見,不得入宮!”
侍衛們並非因為白雲汐的穿著,而是因為身份,隻要是經過召見之人,就算是乞丐,他們也得放行。
可若不是召見之人,就算是達官貴族,也不能隨意進出。尤其是白雲汐失蹤之後,宮裏的防守更是嚴謹了幾分。
白雲汐氣定神閑,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大膽奴才,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她挺胸抬頭,鳳眸不屑的從侍衛們身上掃過,“我乃皇上的女人!”
侍衛們不由得把白雲汐打量了一番,其中一個侍衛忍不住說道:“就你,你若是皇上的女人,那我們都是大將軍!”
白雲汐走上前,“啪”的一耳光,打在了那個侍衛臉上。鳳眸裏迸射出的威嚴,不容許任何人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