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雲似乎發現了蕭墨初的異樣,突然貼在蕭墨初的胸口上,千嬌百媚的在他薄唇上親了一口,嬌滴滴的語氣更是聽得人心都要化了。
“皇上,不要生氣啦,莫要傷了龍體。不值得,臣妾可是會心疼的。”
她一挑眉,再次對白雲汐勾魂一笑,仿佛在示意,這一戰她贏了,不僅贏了,還贏得漂亮。
白雲汐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氣,一轉身,一閉眼,闊步離去。
屋外突然傳來侍衛的聲音,“啟稟皇上,將軍李銘嘯求見!”
李銘嘯?白雲汐鳳眸一眯,他來幹什麼?
白雲汐快步走到門邊,李銘嘯就站在那裏,他穿著一襲藍色的袍子,臉上不知何時長滿了胡渣,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馳騁沙場,驍勇善戰,率領十萬大軍奮勇殺敵的李銘嘯了。他的目光裏再也沒了昔日風采。
頹廢,自暴自棄,無精打采,沒有魂魄,沒有意識,本是風華正茂的臉上,卻呈現出一個老人才會有的滄桑。
白雲汐愣了,更準確來說,她不知道此刻還能說些什麼,李銘嘯早已不是昔日的李銘嘯,難道就因為此刻還躺在龍榻上,和蕭墨初親親我我的白紫雲嗎?她微側著頭,鳳眸裏流露出一絲同情之色,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
李銘嘯為人耿直,對滄水國更是忠心可鑒,隻可惜,最終依然毀在了一個女人手裏。白雲汐驚歎之餘更多的是惋惜,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縛住了手腳,還是一個壞女人,又或許白紫雲從接近李銘嘯那一刻就是別有目的,李銘嘯不過是她一步步爬上今日巔峰的一顆棋子。
白雲汐朱唇蠕動了一下,本想說點什麼,卻愣是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他們兩個同是天涯淪落人,都被同一人所傷,不同的是白雲汐心中的是深入骨髓的恨意,而李銘嘯卻是對白紫雲深深眷戀的愛意。
李銘嘯看到白雲汐的那一瞬間,也震驚了,人人都在傳貴妃雲朵前往千雪山尋人時遭遇了雪崩,從此香消玉損,白雲汐的出現,無疑是讓沉寂已久的皇宮再次炸開了鍋。
當白雲汐從李銘嘯身旁走過的時候,他似乎想說什麼,然而嘴唇動了動終究是什麼也沒說,許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又或許是因為此刻耳目眾多,許多話,說不得。
白雲汐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等在門口,門沒有關。李銘嘯走了進去,蕭墨初不耐煩的叱問道:“你來幹什麼?”
李銘嘯抬頭看向白紫雲的那一眼十分複雜。愛意濃濃,卻因此刻一個是主子,一個是屬下的身份隔出了天與地的距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可望而不可即。
明明深愛著,卻要隱藏自己的愛意。除了無盡的心痛,此刻的李銘嘯已沒了其他感覺。
許是因為李銘嘯對白紫雲的情深義重,白紫雲對上李銘嘯的目光也不由得垂下了眸子,不知是因愧疚,還是無法坦然相對那個被她利用的癡心人。
“臣李銘嘯,參見皇上!”
蕭墨初冷著一張冰山臉,斥問道:“李銘嘯,你來幹什麼?”自他冊封白紫雲為妃後,李銘嘯一直以身體抱恙請了病假,再也沒有上過早朝。
李銘嘯低垂著頭,遲疑了一下,“臣,臣擔憂皇上龍體,所以才貿然前來麵聖。”
蕭墨初木訥的別過臉,揮了揮手,示意李銘嘯退下,“朕身體好得很,下去吧!”
白紫雲一直提心吊膽著,她對李銘嘯心有愧疚,也不希望李銘嘯惹惱了蕭墨初,受到責罰。她原本還擔心以李銘嘯的性子,定然不會願意離開,誰知李銘嘯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目視著李銘嘯遠去的背影,他的餘光不小心與白紫雲的目光相接,白紫雲心虛的垂下頭,而李銘嘯卻是含情脈脈,每一步,都是如此的艱難,一步一天涯,一念長相思。從此以後,他們再無瓜葛,隻是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李銘嘯從承德殿出來的時候異常沮喪,當他看到白雲汐的身影時,連忙斂去了臉上所有的情緒。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自然不想被一個女人看到他的另一麵。
白雲汐眸光一撇,“李將軍,本宮有事想跟你請教,我們去明湖邊上坐坐吧。”
“是!”畢恭畢敬的回答著,他意誌消沉,早已沒有了一個將軍該有的神采。
明湖邊上的亭子裏,粉色的布幔在半空飛舞,金色的陽光灑在水波蕩漾的湖麵上,猶如一麵會發光的鏡子,在微風的吹拂下波光粼粼。
放眼望去,田田荷葉連接到天際,粉紅的花骨朵露出一角,魚兒誰水裏自由自在,一派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