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汐還沉思在天叔他們的身份裏,西楚國,西楚國!怎麼會和西楚國扯上關係?

“如今涼夏國和滄水國終於停戰,倘若他們真的是西楚國皇室中人,一定要確保他們的安全,否則,隻怕會掀起更大的風浪。”她麵露擔憂之色。

蕭墨初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莫要擔心,他們一定會沒事的,此事事關重大,切勿張揚,恐生變故。”

白雲汐連連點頭。

一天後,白雲汐向端木磊下了戰書。

九王府,端木磊斜躺在貴妃椅上,姿勢十分銷魂。

他一邊吃著葡萄,一邊曬著太陽,手裏捧了一本書,《毒步天下》四個字十分顯眼。

在端木磊眼前,月開雙手被綁,跪在地上,然而他一如既往的高傲不屈。

端木磊濃眉一挑,突然看著月開笑了笑,“你的主人即將來救你,難道你不開心嗎?”

月開冷冷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可殺不可辱!端木磊,有本事就殺了我,為難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端木磊連連搖頭,很認真的對月開說道:“你可千萬不要小瞧了女人,女人,是這個世上最可怕的生物,她們凶狠起來的時候,手段是何其殘忍,你連想都不敢想。

“休想用我威脅她!”月開斬釘截鐵的說著,眸子裏流露出一股倔強和不屈。

端木磊再次搖搖頭,“你又錯了,是她,是她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公開跟我下戰書。”

他隨手將戰書扔在了月開眼前,月開本想身手去撿,奈何他的兩隻手都被緊緊綁著,動彈不得。

“端木磊,要殺就殺,哪來這麼多廢話。”那日他進入密道後,順利的來到密道的另一個出口,也就是那顆大樹,誰知卻被早在樹洞口設下埋伏的端木磊擒獲。可恨的是他月開一身功夫,竟無用武之地。

端木磊對此十分得意,“殺了你,我還怎麼迎戰?隻可惜她要的還有兩個人,看來我還要忙碌一番。”

月開眸子半眯著,對端木磊的話充滿了疑問,隻是他是個血性男兒,又怎麼願意輕易向端木磊低頭。

月開被端木磊用軟骨散控製,半點也動彈不得。最後被押回了房間,被端木磊的人嚴加看守。

夜幕時分,鳳棲宮,蕭墨初和白雲汐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

他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呢喃道:“明日就是和端木磊對戰之日,汐兒,你可緊張?”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白雲汐往蕭墨初懷裏鑽了鑽,搖搖頭,“有你在,無論麵對什麼,我都不緊張。”

蕭墨初抱著她的手再次一緊,重重歎息了一聲,卻什麼都沒說。

白雲汐突然興高采烈的說道:“墨,我為你撫琴一曲,如何?”

不等蕭墨初回答,白雲汐已掙開他的懷抱將玲瓏琴取來。

她小心翼翼的將玲瓏琴放置在石桌上,然後彈奏起《入夢曲》,不多時,蕭墨初就昏昏欲睡,眼皮打架。

白雲汐氣定神閑的繼續撫琴,漸漸地,蕭墨初終於扛不住昏睡過去。

一曲畢,白雲汐滿意的站起身,走到蕭墨初身旁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墨,墨!”

蕭墨初睡得很沉,沒有半點反應,白雲汐這才將蕭墨初攙扶到房間。

她抱著玲瓏琴躍上屋簷,盤膝而坐,一個人望著天上那一輪殘月,發了發呆。

高冷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他腳下一點,在白雲汐身旁坐下。

“你這麼做,不後悔嗎?”他問,他對白雲汐所做的一切心知肚明,卻並未點明,因為他心裏同樣不希望蕭墨初出現在九王府。

白雲汐突然撥動了一下琴弦,發出‘吭’的一聲響,“事已至此,我別無選擇。”

緊接著,悠揚婉轉的琴音從她那並不好看的十指中傾瀉而出。

高冷癡癡的看著她,淡淡道:“你不是一個人,我會一直在你身後。”

“本宮更希望你能留在他身邊。”高冷本就是蕭墨初的人,留在蕭墨初身邊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至少白雲汐是這麼認為的。

高冷卻道:“沒有我,他還有成千上萬的侍衛,而你,放眼偌大一個皇宮,隻有我,才能幫你。”

他的語氣很平淡,然而他句句所言,卻戳到了白雲汐的心窩。

白雲汐不由得勾唇一笑,“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高侍衛,竟是如此的花言巧語,就連我,一時之間也無言以對。”

高冷垂下頭,“明日還有一場硬戰,娘娘理應好生休息,養精蓄銳。”

白雲汐緩緩彈奏起《蒹葭蒼蒼》,更是嘶啞的唱著,“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蒹葭淒淒,白露未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