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汐一臉悲戚,她知道,她不能再等下去。
蕭墨初和端木磊從小一起長大的地方,長公主府!
她眸光一亮,已無暇顧及太多,飛速趕往長公主府。
到達長公主府時,華燈初上,在長公主府外,掛滿了白色的燈籠。
第一眼看去,就讓人心中產生極為不適的感覺。
白雲汐心頭一沉,不停暗暗祈禱:墨,你一定不能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
提步上前,長公主府,二十多年未曾有人居住,可走進去後卻給人一種,這裏一直都有人住著的感覺。
府苑內打掃得極為幹淨,到處都掛滿了燈籠,鋪天蓋地的一片白色映入眼簾。
端木磊這是想幹什麼?白雲汐猜不透他的心思,但從長公主府的布置來看,並不是什麼好事。
越往裏麵,隱約間聞道了燒香的味道,自從慕容書把功力傳給白雲汐之後,白雲汐的嗅覺就變得極為敏銳,她跟著燒香的味道一路走去,最終到達了內院的祭祀廳裏。
內院更是被燈籠映照得燈火璀璨,目光所及之處,和白日幾乎無所差。
白雲汐遠遠站在回廊的一個轉角處,遠遠望去,依稀可以看到祭祀的亭子裏有兩個人影。
端木磊的紅衣非常顯眼,蕭墨初一襲黑色的滾袍在端木磊紅衣的映襯之下,也是異常的顯眼。
她本要衝上前去,剛踏出一步就頓住了腳步。
以端木磊的功夫,白雲汐尚未靠近,蕭墨初就會被他下毒。她不能冒險。
究竟要怎麼做?白雲汐陷入了無比糾結的狀態,她要在保全蕭墨初的情況下打敗端木磊,最好的法子就是能讓蕭墨初對端木磊提高警惕,勿要被端木磊下毒。
正當白雲汐凝思的時候,高冷突然趕了來,他在白雲汐身後輕聲說了一句,“娘娘,現在怎麼辦?”
遠在祭祀廳裏跪著燒紙的端木磊耳朵動了動,敏銳的目光瞥向了白雲汐和高冷所在的方向,白雲汐連忙拉著高冷隱入進黑暗的角落,更是凝神屏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端木磊唇角勾起一抹極為不悅的小意,他最討厭在他給他父母燒紙的時候,出人出現打擾。
他眸子半眯著,殺氣十足。
蕭墨初也注意到了端木磊的異常,順著端木磊的目光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不過以端木磊謹慎的行事作風,必定是看到了什麼,蕭墨初心中第一個就浮現出白雲汐的身影。
端木磊大聲吆喝道:“既然都來了,何必在那躲躲藏藏,出來吧!”
高冷和白雲汐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高冷在猶豫,然而他將最終的決定權交給了白雲汐。
遲疑了一番,白雲汐緩緩從黑暗的角落裏走了出來。因為她知道,端木磊已經發現了她的蹤跡,根本就騙不了他,與其如此,不如現身,也好讓蕭墨初時刻提高警惕之心。
她從黑暗裏走來,她身著一襲白衣,在晚風的撩撥之下,白衣袂揚,隨風亂舞。她在燈火的映照之下,那一張無比醜陋的臉頰卻顯得無比的淡定從容。
她手裏抱著玲瓏琴,玲瓏琴也要比她美出一千倍,一萬倍。
她緩緩挪步至蕭墨初身側,主動將玲瓏琴遞給了蕭墨初,然後給長公主蕭景陽和端木雄上了一炷香。
從頭到尾,端木磊都沒有說話。
蕭墨初卻道:“汐兒,你來做什麼?”
白雲汐突然拉著蕭墨初退到十米之外,順勢坐在了一個欄杆上,隨手拿過蕭墨初懷中的玲瓏琴,然後將玲瓏琴擱置在大腿上,迅速撥動琴弦,一曲震撼十足的《勾魂曲》從她十指間傾瀉而出。
白雲汐不停加大撥動琴弦的力度,快如閃電,風馳電掣。刹那間電光火石,亂做一片。
起初端木磊還算淡定,甚至對白雲汐琴音不屑一顧。因為他自信白雲汐的琴音不過就是一個助興的曲子,根本就傷不了他。然而白雲汐加大力度和速度時,他臉色已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就連白雲汐身側的蕭墨初和高冷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白雲汐並未因此而停下,她不能停!她不能!
好不容易控製住端木磊的思想,她又豈能半途而廢?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漸漸的,端木磊狠狠瞪著白雲汐的眸子已開始扭曲。
他似乎拚力想向白雲汐撲去,然而白雲汐這不是一曲簡單的《勾魂曲》,在讓人意識沉迷的同時還帶有極強的殺氣。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琴音很柔和,並沒有太大的殺氣,然而試圖和琴音抵抗,隻會遭到琴音的反噬。端木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蕭墨初和高冷以及痛苦不堪,白雲汐雖然心中不忍,但是她不能停,隻能繼續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