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炙熱的溫度烘烤著大地,餘溫不散。
白雲汐幾次痛醒又昏睡過去,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叫著,“墨,墨……”
沒有人進來,沒有人理會,她的求救聲好似一顆沉入深海裏的小石頭,沒有激起半點漣漪。
內心的痛苦,恐懼,害怕,將她死死包圍。絕望,無盡的絕望。尤其是看到白紫雲臉上浮現出從未有過的笑容,白雲汐寧願死,也不願讓白紫雲傷害到她肚子裏的孩子。
白雲汐終於沒忍住,大叫了一聲,“師父……”她此刻叫的師父,自然不是指的慕容書,而是月開,慕容書已經死了,祈求他的庇佑不如將月開叫來實際。
然而她的這一聲師父,終究也沒等來任何回應。
“啊……”的一聲,白雲汐痛嚎,屋外蕭墨初急出了一手冷汗,“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白紫雲對守在門口的產婆一挑眉,其中一個產婆對著屋外大吼道:“回皇上,皇後娘娘難產。”
蕭墨初一腳踹開了木門,守在門口的產婆被嚇得不輕,紛紛跪在地上,沒一個敢抬頭。
看到床上血淋淋的場麵,蕭墨初大駭,對著白紫雲的背影大吼道:“你在幹什麼?”
而此刻,白雲汐悠悠然的半睜開眸子,命懸一線,氣息微弱。
當床邊那個人回過頭時,蕭墨初震驚了,愣了一秒,一把推開了白紫雲,看到眼前血淋淋的場麵有些慌了。
他抓著白雲汐的手,對著屋外大吼,“李銘,李銘!”
高冷愣在門邊,完全被屋子裏的狀況給驚呆了。
當李銘衝進房間的時候,嚇得手一抖,連忙放下手中的藥箱,上前一看,白雲汐身上有一個血窟窿。
李銘連忙對身後的產婆說道:“還愣著幹什麼,你們,你們都過來,趕緊為皇後娘娘接生。”
蕭墨初對屋子裏的這些產婆並不信任,可眼下情況特殊,唯一的法子就是守在這裏。
“高冷,將她押入天牢。”
高冷走上前,當他的手放在白紫雲的肩上時,白紫雲反應很大,一把掙開了高冷的那隻手,怒喝道:“別碰我!”
看到白紫雲把白雲汐害得這麼慘,哪裏還有耐心,一把摁住了白紫雲的手,喝道:“別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被高冷這麼一吼,白紫雲更是怒了,“你不過一個奴才,我可是雲妃!”
蕭墨初突然走到白紫雲跟前,他墨玉般的眸子一緊,渾身上下散發出極其強大的殺氣,“雲妃?你也有臉自稱雲妃?”他眸子一斜,“高冷,先把她關進暴室,明日還活著,就帶上來,若是問斬。若是死了,就把她的屍體扔到蛇窟裏喂蛇。”
當白紫雲聽到暴室兩個字的時候,頓時就變了臉,她雖是丞相白原的女兒,可暴室兩個字在滄水國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暴室自修建以來,就是為了懲治罪大惡極之人。無論什麼人,一旦進入,絕無生還希望。不僅如此,凡是進入暴室的人,都是死得慘不忍睹,甚至還有些人,死後屍骨無存。
當高冷把白紫雲拉走的時候,她那得意的臉上終於有了畏懼之色。
蕭墨初更是怒不可遏,死勁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右手一個用力,便將白紫雲從地上托起。
白紫雲臉色十分難看,不停拍打著蕭墨初的手。高傲的她,卻又不敢求饒。她的臉因呼吸困難憋得慘白。
蕭墨初的右手吧厛加重,隻要再微微一個用力,他就會擰斷白紫雲的脖子。可是他沒有,眼下的情況,他沒有殺人的心思。
他怒,他恨,他想殺人。可是他都沒有。
蕭墨初突然鬆開了掐住白紫雲脖子的手,微微用力一甩,白雲汐重重跌倒在地。
蕭墨初眸子一些,高冷隨即上前,鉗製住了白紫雲的兩隻手。
白紫雲卻是說什麼都不離開,她突然大吼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雪妃的女兒如今身在何處?”
蕭墨初墨玉般的眸子一緊,卻沒有閑工夫去過問這檔子事。他一揮手,隻是讓高冷把白紫雲押出了房間。
而另一邊,產婆門個個腦袋都大了。她們雖然都有多年的接生經驗,可今天這種情況,卻是頭一次遇見。
這些產婆,剛剛都被白紫雲用迷魂藥控製,所有行為都是聽從白紫雲的指揮,當蕭墨初衝進房間時,一一嚇得腿軟,下意識的跪了下去。
蕭墨初就站在那裏。房間裏隻留下了宮女和產婆。在這種關鍵時刻,他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他是皇上,他的威嚴,足夠在這屋子裏的產婆畏懼。
李銘從藥箱裏找出了最好的止血藥,和針線,一旦剩下孩子就要在第一時間縫合傷口。以免出現大出血的狀況,那麼就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