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墨初氣急敗壞的模樣,芸娘笑得更開心了。

“你一向沉著冷靜,如今在這個女人麵前,卻如此容易失去分寸,這個女人對你,卻也算得上是個禍害,不過我看中她的為人,我欣賞,不會傷及你們的性命。”

蕭墨初不喜歡拐彎抹角,直言問道:“你究竟想讓我做什麼,直說吧。”

芸娘又喝了一口茶,頗有閑情逸致的品嚐著,“我要你,帶兵征戰涼夏國,收服涼夏,讓涼夏成為滄水國的附屬國。”

蕭墨初錯愕,他不能理解,芸娘隻是一個女人,為什麼這麼想挑起戰事。

“兩國交戰,死傷無數,百姓哀怨載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於你,有什麼好處?”

白雲汐唇角一勾,笑了笑,突然加重了語氣說了兩個字,“報仇!”

“報仇?你和涼夏國有什麼仇什麼怨?就算有,那也是你的私人恩怨,我不會用我滄水國將士的性命,去滿足你的一己私利。”

芸娘不屑的笑了,“一己之私?涼夏國曾多次出兵入侵滄水國,你身為一國之君,就沒想過征戰涼夏,一統九州大陸?還是你甘願做井底之蛙,任人欺負?”

芸娘說的慷慨激昂,若是普通的將士,隻怕早已被她的三言兩語激起了鬥誌,隻是蕭墨初是什麼人,他征戰沙場多年,又豈會被芸娘三言兩語說服?

“你說的很對,可我絕不會讓滄水國的將士,成為你報仇的一個工具。”

芸娘笑了笑,“是嗎?隻怕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她目光不善的看向白雲汐,蕭墨初下意識的將白雲汐拉到身後,似乎在說,有什麼事衝他來,莫要為難一個女人。

“倘若你不在乎她的死活,你有選擇的機會,念在你我姑侄一場,我不會殺你,也不會殺她,你總會有求我的時候。”

芸娘話中有話,蕭墨初怒道:“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沒什麼,一顆沒用的棋子,終歸要棄了,好好珍惜你們最後的相處時間。”

“你!”蕭墨初氣得臉色鐵青,瞪大了眼眸,“你說了你不會殺她。”

“對啊,殺她的人是你。我給了你選擇的機會,是你不要,怪不得我。”

芸娘兀的站起身看,邁著優雅的步伐朝屋外走去。

蕭墨初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芸娘的身影吼道:“站住!”

芸娘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他體內的毒,足足花了三個月才基本清除。他不願看到白雲汐也受到這樣的折磨。

而白雲汐一直靜靜的站在一側,不曾開口,這種時候,她不想為難蕭墨初。無論蕭墨初最終的決定是什麼,她都會無條件的支持。

芸娘在門口頓住腳步,她微微側過身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想通了?這事你不必怨我,他日待你拿下涼夏之時,你會對我感激不盡。”

蕭墨初並沒有回答,他不屑於回答這樣的問題,也沒什麼好回答的。隻是追問道:“你對汐兒下了毒?”

“放心吧,隻要你凱旋歸來,她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你跟前,隻是你若想使詐,就等著給她收屍吧。”

芸娘猖狂的笑了,奈何蕭墨初不能拿她怎麼樣。

蕭墨初抓著白雲汐的肩膀,急切的問道:“你中了毒,為何不告訴我?為什麼要瞞著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危險?你和她做了什麼交易?她威脅你了?”

關心則亂,蕭墨初的舉動有些瘋狂,白雲汐自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一句,直到蕭墨初連珠帶炮的說完這一通後,她方才開口說道:“我和她的交易跟你一樣,總之她能幫我們打敗阿彩。”

蕭墨初猛地將白雲汐拉入懷中,死死抱住,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骨子裏。

他麵色擔憂,進退不得,征戰那是大事,一旦戰爭開始,誰也猜不到結局。

他怕,他怕他無力守護他的子民,他怕辜負子民們對他的信任和期望,他怕滄水國的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這些白雲汐都懂得,她什麼都沒說,隻是緊緊反擁著蕭墨初,她所能給的,隻是一個擁抱。

第二日,他們就啟程一路急趕回滄水城。

蕭墨初和白雲汐坐在一個馬車裏,芸娘坐在另一個馬車裏。

白雲汐一直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發呆,蕭墨初問,“你在想什麼?”

白雲汐搖了搖頭,又誠實的回道:“我在想,芸娘帶著這麼幾個人,如何同皇宮裏的上萬禦林軍對抗?”

蕭墨初一手將白雲汐攬入懷中,白雲汐靠在他寬廣的肩膀上,兩人十指相扣。

“既然她這麼胸有成竹,早有計劃,我們隻需按照她說的做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