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權聽出來了,挨揍的時候胡當就做弟弟,這會兒琢磨著他混的不怎麼樣了,就自己當哥了。
這種角色,他當年看不上,就是到了今天他也依舊看不上。
不過既然已經上車了,也不至於撕破臉皮非要下車。
於是在聽著胡當一路的吹牛壁當中,汽車也就來到了本地一家不錯的大酒店。
上樓的時候,胡當就說了,“這會兒我跟著威哥混呢,威哥知道吧?就是當年跟著我混的那小子,當時我覺得這小子狗屁不是的個玩意兒,哪知道這會兒還成精了。”
“取了個老婆家裏挺有錢的,聽說趁好幾千萬呢,這不威哥一下子也翻身了,這會兒弄個婚慶公司,手底下還有好幾個別的店,我這會兒跟著他混了。”
“可沒辦法,誰讓這小子有錢呢!所以我說權子啊,該低頭時就低頭,這會兒不是當年了,誰有錢誰才是爺。就說你吧,當年你混的是凶,有名氣。”
“可現在呢,出門還靠兩條腿,連個代步車都沒有,你說說你這是何必呢?該低頭低頭,該叫哥叫哥,這年月低頭不丟人,沒錢才丟人呢!”
聽著好像推心置腹似的,可趙權怎麼會不明白這話裏麵的意思。
他笑嗬嗬的問到胡當,“那我以後喊你胡哥?”
胡當哈哈大笑,更是勾住趙權的肩膀頭子,使勁的拍了幾下,“兄弟,上道,上道!”
就是想聽聲哥啊,混了這麼些年就混出這點出息來,有本事讓我喊你胡爺啊!
趙權笑著搖搖頭,實在懶得搭理這個裝壁貨。
來到酒店包廂後,剛推門的,各種山嗨土爆的吆喝聲就響了起來。
當年是怎麼砍人的,當年是怎麼跟馬子在一起的,要是把這些不正經的話都給靜音屏蔽的話,那屋裏可就隻剩下撞啤酒瓶的聲音了。
進屋後,趙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座上的威哥,陳威,看起來如今確實挺牛壁。
西裝革履的,還留著小胡子,看起來挺人模狗樣的。
單看現在的威風,很難想象是當初趙權在砍胡當時,旁邊嚇的跪在地上尿褲子那個。
“哎呦,我襙,權哥,權哥你來了,真是稀客稀客啊,趕緊坐下,快坐快坐。”
一桌上就一個空位置,胡當一屁股坐下了,這會兒連個凳子都沒有,坐尼瑪桌上啊?
笑嗬嗬的打量著陳威,趙權也不說話,雙手插兜,目光掃向桌上那些人。
有當初跟自己混的,也有當初被自己砍過的,總之都是老朋友。
不過跟自己混的那些後來都跳槽了,跑去跟別人玩去了。
趙權混夠了跑去上大學,他們自然不需要這麼慫逼的老大。
所以在今晚這個場子上,每個人的笑容看起來都是那麼的不友善。
看到這些人,趙權也就明白了胡當的用意。
拍拍胡當的腦袋,趙權笑著轉身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時候,‘砰’的一個酒瓶爆碎,砸在了桌子邊緣上。
隨後,胡當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特麼的,給你麵子你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威哥在跟你說話呢,你特麼是聾子嗎?!”
嘖嘖,幾年不挨砍,胡當越來越有出息了。
趙權扭頭望向他,笑嗬嗬的問著,“我就是個聾子,你能治啊?”
看著趙權那越看越滲人的笑容,胡當抓著手裏的碎酒瓶斷茬,放也不下拿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