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哥,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堂哥,無心,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愛上我的一天,可是我錯了我根本不該放你出來,不該讓你重新遇到君無霜。”
風天碩向前拉住她,臉上盡是悲痛和後悔,“你跟我回去,我們回北荒。”
風無心後退一步,眼中焦急,“天碩哥,我不能回去,此時悔婚,不光是那塊地沒有了,君無霜若是發兵,邊疆會有多少生靈塗炭?”
“嗬,你嫁給他,就不會生靈塗炭了嗎?你忘記君無霜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他這種忘恩負義狼子野心的人,就算今日讓北荒一步,以後,早晚也是會卷土重來。”
風天碩不欲多解釋,拉著她便要撤離,這時無心才發現他們周圍布了幾個北荒的精衛,大概是要和風天碩一起護送她離開的。
風無心心裏又急又慌,隻往後退道,“我不回去——”
看她如此抗拒,風天碩停了下來,他指著背後的廢墟,麵目荒涼,“風無心,我本不欲讓你想起那些痛苦的記憶,但你若堅持不走……”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風天碩閉了閉眼睛。
那場大火,已經過去四年,卻猶如是剛發生過的事情一般,曆曆在目。
四年前,君無霜納後。
風天碩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從他雙目猩紅將冷玲瓏從孤鬆拓身邊擄走的一刻他就知道,君無霜娶的一定是冷玲瓏。
琉璃呢?
那個澄澈良善,為了君無霜在戰場廝殺奮戰的女子,又會是什麼結局。
後來他才知道,她被囚禁在宮中,想盡千方百給遠在北荒的他遞了一紙書信。
因沒有人脈,書信遞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君無霜娶親兩月之後了,他拿到那封信便知道,她當時的情形,一定比她寫寫封信的時候還要差更多。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事,當他潛入宮中見到她時,竟是在那樣的情形之下——
幾個粗俗壯碩,渾身赤裸的男人圍著她,她被逼至牆角,衣衫破敗不堪,脖子上架著那把她為君無霜打下半璧江山的長劍。
她一遍一遍的朝那些男人嘶吼,她說如果她死了,北荒老皇帝和親的人沒了,君無霜定饒不了這些侮辱她的人。
起初那些人大抵是相信的,也不敢向前,但他們明顯著了藥,時間拖著,藥效發作,便什麼也顧不得朝她撲來。
她一聲尖叫,拿劍自刎的一刻他衝了上來。
他幾乎是用了此生最毒的招式想殺了那些男人,但出手的一刻他便猶豫了,這些人不能死,他落在這些男人身上的傷會出賣琉璃的行蹤。
於是他隻抱著她走了,冷眼看著那群神誌不清的男人在藥效的作用下互相撕打起來,他推倒了布曼前的燭火,火勢燒起。
他離開時,看到一個婢女,她用極其不舍的目光看著他帶琉璃離開,她說,“你就是風將軍吧,我聽冷姑娘提起過,你帶她走吧,以後,不會有人再問起她。”
後來,他帶著她躲在京都的客棧時,打聽到“冷琉璃”在宮裏的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