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即便是他再臉皮厚,也難免有些尷尬了起來,支支吾吾地道:“嗯。我曉得了,那件事也已經有些頭目了,等查的清楚了便告訴你。”
蘇瑾看著宇文鳩,眼中明明白白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半晌道:“嗯。那便多謝三皇子。”
說罷便離開了。
宇文鳩看著蘇瑾離去的清瘦背影,說不清道不明的十分難過。那小廝站得遠遠的,一直到看見蘇瑾走了方才點頭哈腰地走了過來,問道:“爺,咱們走麼?”
“不走難道住在這裏不成?”宇文鳩狠狠地瞪了那小廝一眼,大踏步地走了。
那小廝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了一眼憤憤然離去的宇文鳩,乖乖誒,三皇子的脾氣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宇文鳩一夜沒睡好,翻來覆去總是夢見蘇瑾的身影。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宇文鳩想起自己今日還要進宮看母後,心中不禁一驚,翻身坐起:“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一個老成的丫鬟看了一眼沙漏,連忙進來服侍宇文鳩穿衣:“爺,該進宮了。”
宇文鳩急著進宮,倒也沒說什麼,順手接過那丫鬟拿的衣服便穿了起來。那丫鬟倒是吃了一驚,連聲道:“爺,我來服侍您穿衣吧。”
宇文鳩擺了擺手沒說話,示意她退下。
不知怎的,自從和蘇瑾那次之後他再也不喜歡別的女人碰自己,即便是一個不相關的丫鬟,即便是那個丫鬟隻是為了服侍自己穿衣服罷了。
那丫鬟忐忑不安地退了下去。
宋府。
翠竹正指揮著人將宋初收拾好的東西打包送進轎子裏,眼睛餘光一瞥之間卻看見身邊站著一個熟悉的人,正是宋芊芊。
翠竹心中一陣不高興,麵上卻分毫不顯,轉頭恭恭敬敬地笑道:“大小姐是什麼時候來的?我竟都不知道。”
宋芊芊笑了笑,一舉手投足之間身上都散發著柔弱的味道:“翠竹姐姐忘了。芊芊也有一些東西要運送的,不知道翠竹姐姐什麼時候方便給我安排安排?”
玉珠一向口直心快,看見宋芊芊的樣子更是一陣惡心,張口諷刺道:“我們是四小姐院子裏的人,自然要給四小姐收拾東西,可哪有跑到別人院子裏收拾東西的道理?即便是小姐願意,可您說不得也不放心呢。”
“我哪裏有什麼不放心的?都已經一無所有了。”宋芊芊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是諷刺還是其他,“何況我的轎子就在你們小姐轎子後麵,二姨娘說讓翠竹姐姐順便幫我安排了就行了。”
二姨娘遠遠的聲音傳了過來,“芊芊哪,老爺問你收拾好好了沒有?”
翠竹咬了咬牙,最終還是笑道:“既然是這樣,那翠竹便將您的東西送過去。”
“嗯。”宋芊芊頷首,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塊碎金子遞給翠竹。
翠竹看也不看,直接推辭:“大小姐客氣。”
宋芊芊臉上仍沒有什麼其他的表情,見翠竹執意不要,便收起銀兩離開了。
等到宋芊芊走了,翠竹方才低聲朝著銀桃道:“一路上大小姐少不得要算計咱們小姐。雖說小姐聰慧過人,但你也要格外小心,知道嗎?”
銀桃點點頭,“我曉得。”
翠竹方才憂慮地歎了口氣,推了推玉珠:“大小姐的東西都在哪裏擺著,給她塞到轎子裏去吧。記住,別動任何東西!”
“我知道的。”玉珠答應一聲,滿不在乎地去了。
等宇文鳩到了皇宮內的時候果然已經有些晚了,淑妃在宮裏早已等了半晌。看見宇文鳩進來,稍稍有些不悅地道:“你又來晚了。怎麼總是這樣拖,如何能夠成大事?”
宇文鳩支支吾吾應付過去,方才問道:“上次不是還說父皇戒心很大,怎麼這次就成了?”
淑妃環顧一眼周圍,見沒人在,方才壓低了聲音道:“你父皇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即便是毒藥他也得喝。眼下已經成了一半,再給你娶門親事,等時機一到,我們暗中的人手自然會全部出動。到時候即便皇後用盡苦心,那位子不還是你的?”
宇文鳩不禁扯動了一下嘴角,苦笑道:“母妃說的是。”
淑妃見宇文鳩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嫵媚的眼睛像是鋒利的針一樣刺了過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母妃不還是全都是為了你著想,難不成你不想登上那位子了麼?據說你府中有一個戲子,你日日去找他,這件事是真是假?”
宇文鳩不禁吃了一驚,反問道:“怎麼可能?您怎麼會曉得這件事?”
淑妃神情冷厲地看著宇文鳩,眉毛似乎要挑到天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