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是要托付遺言了。
周通不禁鼻子一酸,低聲地道:“知道了,現在就去。”
宇文浩南滿意地閉了閉眼睛,“別讓千萬別讓皇後知道。”
邊關。
宇文乾拿著那張飛鷹帶來的紙條沉思良久,最終毅然地道:“知道了,我即刻便啟程。”
拓跋老將軍摸了摸胡子,沉重地道:“皇上時日不多,找你恐怕是有要緊的事情說。我給你安排了快馬,立刻便啟程罷。”
宇文乾卻突然道:“等等。”
“怎麼?”
拓跋將軍不解地看著他。
“我還要再去見一個人才行。”宇文乾站起來,神色凝重:“這次去總有種不好的感覺,但願是我多想了。”
“沒事,萬事有我在。何況你也隻是去幾天罷了,很快就回來了。”拓跋老將軍安慰道。
宇文乾並未覺得一絲一毫的安慰,反而心中更為焦躁了一些。
“咚咚咚。”
宇文乾猶豫了一下,敲響了宋初的門。
“四皇子?”
宋初看見是宇文乾,不禁怔了怔,隨即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四皇子到來,是有什麼事麼?”
“我我要回一趟京城。”宇文乾低頭看著宋初,沉聲道,“你有什麼讓我捎帶的?”
“宋府都沒了,還有什麼可捎帶的?”宋初有些失落地笑了笑,“祝願四皇子此去萬事平安,拓跋老將軍還在等著你回來呢。”
“定然。”宇文乾笑笑,“宋府怎麼沒了?我特意囑咐了刑部的人,讓他們莫要動宋府,怕你什麼時候想回去看看。”
宋初心中不禁一股暖流流過,低聲道:“謝謝四皇子了。”
“事不宜遲,我走了。”宇文乾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叫了人保護你,你萬事保重,等我回來。”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宋初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宇文乾的背影,莫名地覺得有些心亂。
“大小姐,您怎麼在這裏?”
銀桃突然出聲,倒是將宋初嚇了一跳。宋初收回目光,便看見不遠處站著宋芊芊,正靜靜地看著她,目光當中頗有幾分捉摸不透。
“中午陽光毒辣,姐姐還是早些回去吧。”宋初並不意外,也並不邀請宋芊芊進屋,隻是淡淡地說道。
宋芊芊自始至終,都未曾說過一句話。
“這兩日雖然偶爾有些海賊進攻,但是卻都是少數,不曾見到大批人數集結。”德全有些糾結地說道,看了一眼也是緊緊皺著眉頭的拓跋玉。
拓跋玉長歎了一聲,道:“我總覺得他們不會這樣幹休,一定是在等待著什麼。”
德全點了點頭,道:“所以安國公說是要將全部精力放在邊關的守衛上,尤其是城牆那裏。你怎麼看?”
“這樣會不會有些冒險了?”拓跋玉遲疑地說,“咱們軍營當中還有大批的糧草和傷員,都需要人手保護。”
德全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隻是安國公一意孤行,老將軍和他乃是同僚,何況安國公手中軍隊不在少數,也說服不了他。”
拓跋玉有些無奈地笑道:“安國公還是那樣子的老脾氣,不曾變過。隻是咱們還是暗中抽一些兵力防守的好,我回去會向父親說明的。”
拓跋老將軍聽了,摸著胡子沉思良久,最終道:“你說的有道理,我也不是未曾想到。隻是敵人這幾日之內必然攻打城牆,還是要多添加一些人手。這樣吧,少撥一些巡邏兵給你。怎麼樣?”
拓跋玉聞言也無可奈何,隻得點了點頭道:“全聽父親的。”
果然沒過幾日,邊關便又打了起來。
不出安國公和拓跋老將軍所料,東胤國至少集結了三十萬的兵力,可以說是舉半個全國之力來攻打那年久失修的城牆。
拓跋家等人和安國公都在戰場上廝殺著。
宋芊芊有些擔心地看著宋文驛,問道:“眼下情況怎麼樣了?”
“難說。”宋文驛有些艱難地搖了搖頭,取下帶著血的鋼盔:“安國公說情況激烈,讓我回來告知拓跋小將軍一聲,讓他有個帶著那些兵將一起上前線的準備。”
“竟這樣激烈?”
宋芊芊吃驚地道,眼中閃過一抹暗色。
宋初實在是被保護得太好了。這幾日宇文乾不在,她想盡辦法設計陷害宋初,可是都無功而返。若是敵方真的來了,說不定她就有機會了呢?
宋文驛自然不知宋芊芊的心思,將軍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說給了宋芊芊。
宋芊芊笑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哥哥你不是很忙嘛?先去忙好了。等拓跋老將軍一發射信號彈,我就讓小將軍帶著人去。”
宋文驛搖頭道:“怎麼能讓你做這些事?還是我來吧。你在屋子裏乖乖呆著就好,等這場仗打完了,國公說他自然會想方設法替你除去宋初,你隻管回京城找舅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