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五十來人組成一條長龍,齊齊朝龍邵禎彙合,為首者抱拳低頭,“屬下參見長……”
未完的話被一劍封喉,龍邵禎躲閃不及,被邊上“自己人”劃傷了胳膊,他滿目震驚的看著抬起頭來的人,不是自己的下屬。
“龍邵禎,本王送給你的禮物如何?你以為外麵還有你的人手嗎?”宇文乾發號施令,“給我殺。”
龍邵禎渾濁的目光遙看練功木樁,後麵幾人在這哄鬧中像是死了一般,“真是好計策。”他咬牙切齒,不知用什麼法子掙開束縛,並把前來送飯的人給替換了,還引來如此多的幫手。
“是你太自信了,此處是你師門,難道不是我的師門嗎?”我比你更熟悉此處。宇文乾接過其中一個下屬扔過來的寶劍,寒光照鐵,“來吧!”雙腳速移,瞬間來到龍邵禎麵前,出劍、閃躲,同源於風雲閣,就看誰更棋勝一招。
這麵,銀杏一路避開刀劍,眼睛在夜色下依然明亮,隱隱看到暗處有個熟悉的陰影,他放慢了腳步,確認是宋初後,提劍襲來。
龍行囑咐宋初小心,自己前來接招。銀杏虛幻一招,一手撐地,雙腿橫掃,龍行躬身閃過,劍成閃電,直擊銀杏麵門,銀杏側身以劍相格,還是被人劃傷。銀杏暗道一聲不弱,打氣十二分的實力相抗衡。
宋初在後麵看得心驚,焦灼的腳步慢慢移動,腳下踉蹌,宋初興奮的撿起擋住自己的東西,不知誰丟的劍,她慢慢的試圖靠近戰鬥的龍行。
銀杏再次捂住心口,另一隻手似乎沒了力氣,宋初心猛的一跳,就要大叫吸引龍行注意。嘴巴忽然被人捂住,對方兩隻手扣住她空餘一物的手,宋初就想反手給對方一劍,又生生頓住,“初兒,是我。”
宋初點點頭,對方走到宋初麵前,鬆開手,“思清!”宋初一把抱住來人,冷靜的臉甚是心急,“快,你快去就我銀杏。”
“好。”思清拍拍宋初的腦袋,提刀便去。宋初雙手緊緊攪住袖子,咬著下唇,心卻鬆了口氣。這才發現前麵混戰一起的兩隊人馬,思清竟帶了如此多人。
“公子……”鞭子把龍承毅雙手連身子捆住,腳尖一提,一把殘劍落入左手,龍硯眼角通紅,“受死吧!”短劍朝著龍承毅胸口而去,筆墨聞聲一看,目眥欲裂,心髒衝到嗓子,不顧正和自己對打的敵人,飛身把龍硯撞開。
龍硯插下去的劍刺空,身子倒地,下意識看向壞自己好事之人,陰沉的笑了,“既如此,先把你這忠心的狗給收拾了。”說著短劍轉了個方向。
連帶著龍承毅也倒在地上,趁著這個空檔,掙開鞭子,看到龍行掐著筆墨的脖子,恨意湧上來,一腳踢開龍硯,眼前的一幕讓他血液沸騰,“不,筆墨,筆墨……”胸膛上,一把短劍直直沒入胸口,月光下的鮮血有種聖潔的光華,他把人抱在懷裏,撕開衣衫,無力的給人包裹傷口。
“公子,別,別廢力了,你一定要活著……小心……”筆墨餘光不知看到了什麼,用盡剩餘力氣把龍承毅推開,腰側上又是一把殘劍。
時光似乎在這一刻停止,龍硯殘忍的笑容一生都印在他腦子裏,“不……”渾身被恨意加身,不知哪裏來的力氣,衝上前去,不死不罷休的決絕。
月光下,鮮血四濺,刀戟碰撞,人一個接一個倒下,偌大的練功場成了屍體聚集地。宇文乾看著自己辛苦訓練的精衛被人砍傷刺殺,心頭燃著熊熊火光,“啊……”周身內力膨脹,掉落地麵的刀劍顫巍巍而起,他手掌成太極之勢,猛然一推,萬劍齊發,從四麵八方刺向龍邵禎。
龍邵禎輕笑一聲,“雕蟲小技。”運足內力,如旋風飛轉,如兩股強大的內勁在角逐,筆直的劍尖慢慢移動,最後竟然繞著龍邵禎飛轉,然後無力一般哐當落地。
劍氣劃破長空,龍邵禎反手用劍格擋,宇文乾便衝將過來,寒光迸射,你來我往。龍承毅掃了被自己釘在樁子上的龍硯一眼,加入了宇文乾的戰場。
“好好好,兩個徒子徒孫,就看看誰強吧!”龍邵禎桀桀一笑,手中招式大開大合。宇文乾被一腳踢倒,看著龍邵禎招式。
龍承毅吐了一口血,拔掉肩上的劍,一手撐著劍,不讓自己倒地,他笑眼看著同樣身中一劍的龍邵禎。
“還真是有點兒魄力。”竟然想來個同歸於盡。
宇文乾忽的劍尖一點,身子騰然而上,對龍承毅使了個眼色。他變幻著招數,劍身重影閃閃,待對方反應不及,一腳踢去,那未拔出的劍深入骨髓,聽到了龍邵禎一聲痛呼。
“嗬嗬……”寒寒月色,龍邵禎的笑宛如黃泉惡鬼,森然恐怖。
龍承毅從伸出一劍,龍邵禎感覺到頓痛,反手挽了個劍花,把人掀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