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羽兒抬眸,對上男人愧悔的眸光,小手輕輕撫上他沒有受傷的那邊胸膛,溫柔一笑,雲淡風輕。
“也許那些過往是我們命中注定,不經曆一番痛苦磨難,就不會有我們的現在。”
女人唇邊的那朵嫣然淺笑,還有那顆溫柔又寬容的心,讓男人心動不已,舍不得再移開視線。
兩人相對凝視,兩顆心仿佛跳動融合在一起,溫柔繾綣,深情無限,渾然忘了周遭的一切,眼中就隻有一個你,深深銘刻在我心裏。
良久,魚羽兒忽然回過神來,平緩的心跳又有些亂了。
“我們快走吧。”她說著,轉身就想離開,卻又被男人拉住。
盛飛鵠打開手中那個綠色絲絨的首飾盒,白色錦緞上,無數光芒閃耀的碎鑽鑲嵌中,兩顆幽靜如水的祖母綠寶石似兩汪沉碧深潭,漾著古老靜謐的光澤,映入魚羽兒的眼簾。
她微微一怔,想起那場酒會,想起人生中的第一件晚禮服,想起男人將這套首飾戴在她頸上腕間時的那種冰涼觸感。
盛飛鵠抬眸,凝著女人有些怔忪的小臉:“這套祖母綠首飾曾是我母親最喜歡的,當年我父親費了不少心思也花了不少錢才終於得到這套首飾贈予她,可是她隻佩戴了一次就發現並不適合自己,珍藏了很久,最終不願暴殄天物,於是放在珠寶店中,希望能遇到真正有緣之人。”
他轉頭,看著相框裏母親溫婉清麗的身影,唇角微微挽起,又回過頭來凝視著身前的小女人,深邃的眸光暈染著無限的深情。
“第一次給你戴這套首飾時,連我都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心生把它送給你的想法,很久之後我才明白,也許是母親冥冥之中對我的指引,提醒我,這個當時我還沒有愛上的女人,將是我生命中最最珍貴的存在。”
胸腔裏一股酸澀湧入,頃刻酸疼了眼眶,魚羽兒抿住有些微顫的小嘴,轉頭看了眼相框中眉目溫柔的女人,又垂了眼睫。
“其實,我沒有那麼好……”
“也許你確實沒那麼好,”男人堅毅的唇線溫柔地挽起,“可對我來說,你正是剛剛好,我所缺失的,你恰好都能給我,我想……”他又看了眼母親的相框,“我母親一定也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他雙手捧著那個首飾盒,遞送到她麵前,“這套首飾最適合交給你,你就是我母親一直希望能夠出現的那個有緣人,不會再有人比你更適合佩戴它了,由你來擁有與傳承,才能遂了我母親的心願。”
魚羽兒懵住了,垂眸看著那套珍貴的祖母綠首飾,她沒想到他來拿的東西竟然是要送給她,更沒想到他當初隨口說要送給她的首飾,竟是他母親最喜歡的珍藏。
映入眼眸中的那兩顆碩大的綠寶石,古老的光澤深奧又沉靜,光華深透而內斂,這是難得一見的稀世奇珍,哪裏是她這樣的平凡女子所能擁有的東西,於是連忙搖頭。
“不,我不要,這太貴重了。”
盛飛鵠沒想到她會拒絕,不由愣了一下,隨即蹙了眉頭:“讓你拿著就拿著,不能拒絕。”
魚羽兒縮了小手:“不要,這個真的不適合我,你知道我平常不愛佩戴這些東西的,我拿來用不上,才真是暴殄天物了。”
男人雙手捧著那個首飾盒,神色有些尷尬,抿了抿薄唇,有些不耐道:“你戴也好,不戴也好,這東西都要交給你,不戴就好好保管著。”
女人忙將小手背在身後,一個勁兒搖頭:“不,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保管不好,你自己保管吧。”
盛飛鵠尷尬地捧著首飾盒,薄唇張了又張,又氣又無奈,頓時沒了好性子。
瞪著女人,衝口而出:“魚羽兒,你怎麼就那麼笨那麼遲鈍?我在向你求婚,這還看不出來嗎?”
魚羽兒腦中轟然一下,頓時懵得不知所以,大大的眼眸眨了又眨,下意識地反問:“……你在求婚?”
男人沒好氣地瞪著她:“不然你以為是什麼?當著我媽的麵,奉上她最珍愛的首飾,如此鄭重其事,你居然還看不出來?”
澄澈的水眸眨了眨,長長的睫羽忽閃忽閃,小腦袋裏慢慢能勉強思考,卻還是無法理解。
求婚?求婚不是都用鑽戒的嗎?哪有人像這樣的?用他母親戴過的甚至她自己都戴過一次的首飾向她求婚?全程沒有一句“嫁給我吧”,還衝她發火,這……也算求婚?
撅著小嘴,不滿地看著男人:“你說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我怎麼知道這是在求婚?”
男人一瞪眼,又想發作,終究還是忍了下來,沒好氣地看著女人,首飾盒往她麵前一遞。
“現在知道了,還不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