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做了決定。他終於說出:
“我不能按你要求照辦,你也不用多心。我這就把它,燒了。”
寧可燒毀,不願交給你。
你還有夢話,我連做夢都沒資格。
南宮也是人啊。
南宮緩緩取出畫來,展開先看了好一會,又放在官小意麵前一晃而過。
“你看清楚了,這行字寫的是什麼。”
畫上確實寫有一行字:妾心千千結......
官小意還沒看完,南宮已經收起畫有了動作:他取過燈火,慢慢騰騰地將畫點燃......
火苗一點點起來,映出南宮的臉灰蒙蒙,好不沮喪
剛剛點著一角,南宮飛快地揮袖撲滅火苗,仔細再看,長吸一口氣。
飛快地把畫收起來說:“燒不得,燒不得。”
這畫當然燒不得,燒的不是畫,是南宮的心。
畫燒沒了,心可不就也燒成了灰?
有一個詞怎麼說來著:心、如、死、灰!
南宮現在,就是這樣的感受。
東方相再怎麼巧舌如簧,南宮再怎麼確信他大忽悠推理;
事後一想,你老瘋癲也比我好不到哪跟哪。
不可不信,絕不可信,堅決不能相信。
萬一呢?誰敢說世事沒有萬一。
對吧。
天人的想法,難道能以一個老瘋癲為準?
我南宮二是二,可沒那麼呆。
必須是有人當麵說才算,現如今有人當麵說了,信了吧?
信當然信了。官小意是實誠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是,官小意他本人是個呆子啊,何況他自己都說了是夢話。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任你千方百計,不敵南宮一策。
南宮二要相信了官小意的夢話?南宮豈不是大傻子?一世英名,絕對不能毀在一個呆子手裏。
因此。南宮一秒鍾決定:燒畫這事,決不可幹。
心如死灰也要心比金堅。
官小意之言慎不可聽。
說一千道一萬。
兄弟。為了救你與人拚命是可以有的,為了聽你話燒了畫?
換你自己,你燒不燒。
他向官小意說:“從今天起。我再不看這畫了。一切等明年科考之後,還有一年時間。我必須試一試,或許我都能做到呢?對不對。”
這答案沒有人知道結果。但凡是好哥們,都很想知道他,想試什麼?
官小意給無天打的七葷八素,自已也知命不久矣。
一個人要死了,他就比平時聰明多了對不對?
平時嘛,時間有的是,慢慢來,想那麼多幹什麼?累不累?
現在不想不行,再不動腦子,再也不用想了。
人要肯動腦,凡事有分教。
所以官小意半秒鍾就想通很多事了:
焉是人兄搞事時說的那條約,以及自己夢裏的場景都閃現出來。
提親成功的要素是考狀元、答對聯。
“二公子你不實誠啊,明年考過科舉?哪就是你中狀元了唄。你文武雙全的,再把哪什麼能文能武的下聯,隨便一答......
人人瞧著自然是那麼回事。大家都喝你喜酒了,我這任務一輩子也是完成不了。唉,當我傻一輩子啊。”
準師父俞大俠有嚴正交待,有外人時絕口不能提半個字,自己死了沒什麼,決不能禍及最重要的人。
他心裏隻有說一聲:
反正,從來,我也幹不成什麼像話的事。這一回,你還是原諒我唄。
好像這話從來也不用說。
從小到大,有一個人從來不說自己半個不是的。
什麼時候不原諒的?從來犯多大錯,在她心裏都不是錯的。
她是誰?官小意當然知道,其實一點也不知道。
官小意對宛兒說:“這件事,你都記住了嗎。二公子說他要考狀元。”
宛兒並不作答,眼睛閃了一下。
官小意說:“我一會請常將軍俞大俠,護身符護著你,她必有辦法。請你代我回家鄉去走一趟,好不好?你要好好兒的。我什麼都不怕,就怕你們做傻事。”
其它人都不知道他打的什麼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