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地中海的海麵上。
"嗬。"艾爾伯特打了個一個嗬欠。總覺得好困。大概是剛才和貝迪維爾決鬥時消耗的體力和精神力太多了。
這副樣子恐怕很難全程頂著疲勞地駛往利沃夫。鐵騎的自動駕駛係統也不完全靠譜。要是穆特能幫忙頂替一下就好了。
話說回來,從剛才起坐在後座的穆特就出奇地安靜。是睡著了嗎?
"穆特?睡著了?"艾爾伯特於是問。
"不......"貓人少年有氣無力地答道。
"喂喂,"聽見這個回答,艾爾伯特有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有哪裏不舒服吧?"
"隻是......頭有點昏昏沉沉的......"穆特依然是那樣拖長了語氣答道。
艾爾伯特一皺眉,果斷地一撥控製麵板上的按鈕,把鐵騎轉換為自動駕駛模式,然後轉身看了穆特一眼。
伏在那裏的穆特臉色非常紅,而且不是那種因為害羞而臉紅的紅,更像是生病。老虎於是身手摸了摸貓人少年的額頭,這一下摸過去,手掌上的肉墊都差點被燙傷。
"哇噻。燒得好厲害!"艾爾伯特驚道:"你這家夥!什喵時候開始發燒的?!你怎喵都不告訴我呢?"
"不......可是......"穆特低哼道。
"是去遊泳之後著亮了喵?"艾爾伯特瞥了穆特的手臂一眼,發現貓人少年的手臂上附著的水晶簇好像越來越多了,手臂的毛發都開始遮蓋不住:"還是說,因為用了結晶刺劍的力量------"
"我沒事的......"貓人少年連忙打斷道:"真的......讓我睡一會兒就好......"
然而他看上去一點都不好。再加上在鐵騎上吹風和顛簸,隻會讓情況繼續惡化。
"再堅持一下。"艾爾伯特四下眺望,看到遠處有一個小島嶼:"馬上就找地方著陸,讓你歇息。"
"不用......!你還得趕去利沃夫啊......"
"現在還早,大狩獵祭怎喵可能這喵早就開始,沒事的。"艾爾伯特隨口撒了個謊。實際上他很擔心利沃夫的情況,巴不得馬上就回利沃夫查看究竟。畢竟昨天他和老山鱉的戰鬥並沒有真正結束,他就失去了意識。離開利沃夫的時候他甚至沒能親眼看到老山鱉被消滅。天知道過了一天,老山鱉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可現在穆特的情況似乎更緊急。至少讓這小子躺下來休息下,也許做點冷敷,讓那高燒退下去再說。
幸好鐵騎沿著開羅北上,現在已經跨越了地中海的南部,十分接近愛琴海了。愛琴海有星羅棋布的島嶼,艾爾伯特能遠遠看見對麵的納克索斯島和帕羅斯島。這附近要麼是豹人族(格裏克族)的領地,要麼是象人族(突厥族)的領地,在這裏暫時停歇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穆特的情況似乎越來越糟,連說話都開始含糊了。艾爾伯特隻好匆匆地把鐵騎駛到納克索斯島的海岸線上,迅速降落。島嶼的沙灘有點荒涼,畢竟再過兩三個小時太陽就該下山了,這種地方既不會有遊人光顧,也甚少有警衛過來巡邏。這個荒涼的環境雖然求救無門,但至少符合了艾爾伯特他們"不想被騷擾"的想法。
"你還好吧?"艾爾伯特剛放下穆特就問。
"嗯......"貓人少年含糊地道,他大概想逞強說自己還好,但他一點都不好。
"躺著別亂動。"艾爾伯特隻好把水壺塞到穆特嘴裏,同時取出一條手帕,"我去給你弄點水冷敷一下。"
穆特燒得頭腦發熱,有氣無力地拿著水壺噸噸地喝了幾口。而同時艾爾伯特也用海水濕潤了手帕,再其上撒下極少量的冷凍鬆脂,用武器敲擊。冷凍鬆脂的魔力很快就被激活,讓本就濕潤的手帕結上一層厚厚的白霜。艾爾伯特也顧不上這麼多,直接把凍成塊的手帕敷在穆特的額頭上。
貓人少年開始喘氣。情況似乎稍有好轉。但艾爾伯特看到貓人少年手臂上不斷蔓長的水晶簇,知道這種好轉隻是一種假象。穆特並不是患上了熱病之類的細菌性或病毒性的疾病,真正讓貓人少年虛弱的原因,恐怕是來自深淵的侵蝕。
"這東西似乎會對你有不良影響,我先拿走了。"艾爾伯特伸手從穆特的腰間奪走了那柄水晶刺劍,把它塞進納物口袋裏。
"不要......"可是穆特卻很倔強地伸手過來,想要回自己的武器。
"沒有武器的話......誰也......保護不了......"
"現在你就先躺著吧,都燒到這種地步了,站都站不穩,還想保護誰?"艾爾伯特訓道:"等你好轉以後,我會把武器還給你的。"
"嗯......"雖然很不情願,穆特還是乖巧地答道。
"我......想過了。"他突然又說。
"啥?"
"你之前說的......這之後的事情。"貓人少年繼續道:"等一切都完結以後......等[大狩獵祭]和[超級杯]都完結以後......我會和你......和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