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在這一瞬間,沉靜下來。
相濡以沫……
相伴終生……
這兩個詞語,一直在言霜耳邊回響著。
多麼美好而又甜蜜的詞語,可是在這一瞬間,卻像是砒霜毒藥一樣,麻痹著血液,言霜心中猝然一擊,好痛……
是的,還是會痛。
而這種痛比她想象中還要痛。
五年的暗戀,五年的婚姻,言霜整整十年的愛情,紀邵寧是貫穿她整個人生的人。
她曾經以為,隻要她掏出熱忱赤果的真心,雙手捧著遞向紀邵寧,他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曾經以為,隻要她用自己的溫柔和熱情,就能融化那個像冰山一樣的男人。
她曾經以為,隻要隨著歲月的流逝,細水長流的溫情總能讓紀邵寧有所回應。
……
可是,所有都是她以為。
五年,整整五年,她還是沒有將紀邵寧的心焐熱。
還是沒有讓那個男人正眼看過自己。
還是沒有得到那個男人絲毫憐惜。
甚至那個男人得知自己患上絕症的時候,不但沒有來看自己一眼,反而,得到的卻是一紙離婚協議書。
言霜閉著眼睛,眼淚還是沒有忍住的落了下來。
溫熱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浸入發絲,逐漸變得冰涼。
言霜捂著胃部蜷縮著瑟瑟發抖的身子,身體裏麵已經千瘡百孔,疼痛泛濫,而此刻心裏的難受卻比身體的難受,來得更加的猛烈。
“言霜,你怎麼樣?”
買完粥急忙敢回來的許青然,剛進來就看到言霜此刻的這番模樣,著急的將她扶著躺好:“對不起。”
許青然將手裏的白粥放在桌上,拿著一疊衛生紙,溫柔的替言霜擦拭掉浸濕發絲的眼淚。
他剛剛在走廊裏遇見了拿著離婚協議書的夏芝惠,許青然難為情的看著緊閉著眼睛,表情痛苦的言霜,心中倏地燃起一濃烈的愧疚。
他自責自己自作主張將言霜的病情告訴了紀邵寧。
他以為紀邵寧不會如此的絕情,可是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男人不但沒有半點心疼,還這麼迫不及待的要離婚,現在讓言霜變得如此狼狽……
“對不起,是我不該自作主張的告訴他,我以為紀邵寧……”
“青然。”
沒等許青然說完,言霜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清冷的眸中夾雜著一絲期許的看著他:“求你……”
“什麼,你說!”許青然心急的看著一臉蒼白的女人。
“帶我走……”言霜的聲音逐漸變得哽咽,澀紅的眼中是萬分懇求:“我想離開,我想走。”
她真的想離開了,去哪都行。
她如今已經一無所有,連最後一點自尊也被夏芝惠全都撕扯下來仍在腳上踐踏。
她現在隻想拖著疲憊破碎的身子,和一顆支離破碎的心,遠遠的離開。
遠離這座城市,遠離這無盡頭的痛苦。
許青然不知道為什麼,曾經和言霜交情並不深厚,那天在紀邵寧辦公室裏將暈倒的她送去醫院,也是合情合理。
按理來說,他是紀邵寧的兄弟,他應該站在紀邵寧的那一邊。
他應該像紀邵寧那樣,認定這個女人就是一個不擇手段,萬惡不赦的毒婦。
可是,此時此刻,他看著眼前臉色蒼白,淚流滿麵,像是被人千刀萬剮後萬分懇求離開的小孩子一般的女人,許青然左胸口處猝不及防放襲來一陣疼痛。
他怎麼也不忍心拒絕言霜的要求。
他甚至還有一股及其強烈的保護欲散布在心裏的各個角落。
許青然清了清嗓子,他看著言霜用力的點了點頭:“好,我現在就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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