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軒現在已經清楚,這位神秘黑袍人絕非簡單過來競拍冥影蝠精血這般簡單。
破元閣主可是真玄境初期的強者,此人意念之間就可輕鬆將他的攻擊化解掉,至少也要處於真玄境後期才可以辦到。
但如果是真玄境後期的話,今日的這三滴冥影蝠的精血,恐怕花落誰家當真成了未知數。
老者站在台上依舊從容,隻是臉上也沒有了剛剛的笑意。
“閣下可是真的前來競拍冥影蝠精血的?”
神秘人把玩著折扇,不想作答。
“既然如此,閣下這是什麼意思?”
老者話中暗含責備之意,怪他打亂了拍賣閣的規矩,自拍賣閣建閣以來,還真沒有人如此放肆過。
“我自然是來競拍冥影蝠精血的,我也出了價格,此刻沒有人競拍,這淨瓶自然便是歸我所有。”
說著,朱盒中的淨瓶竟淩空而起,緩緩向神秘人所在的角落飄去。
“這可是強人所難了。”老者突然浮出一抹笑意:“既然閣下如此強橫,拍賣閣自然也有規矩,今日這淨瓶中的冥影蝠精血,我怕是要收回了。”
話音未落,老者已經掠身而出,伸手去抓淩空的淨瓶,於此同時,角落裏的神秘人終於有了動作,還未等古逸軒看清,那人幾乎同時來到淨瓶前,欲出手搶奪。
隻是他所距離淨瓶的距離還是遠了一些。
拍賣閣老者將淨瓶緊緊握在手中,卻不料那神秘人竟是一掌拍來,掌風夾帶著徹骨的寒氣,狠狠印在老者胸前。
古逸軒見到老者如斷弦而飛,轟然撞到身後的柱子上麵,抬頭刹那,雙鬢華發已有冰霜凝成。
“難道你是”
冰寒之力侵入玄脈,老者感覺自己像是被冰封一般,體內玄氣的調動都緩慢了許多,胡須華發都有微小的冰棱出現,盡管盡力調動玄氣衝破這股寒氣,效果卻微乎其微。
古逸軒靜靜看著這一切,感覺吃驚不已,他之前沒有從老者身上感受到任何玄氣波動,所以天真地將其認為是一名普通老者罷了,可從他剛剛爆發出來的氣勢來看,就算相比薑門天都不弱分毫,恐怕還要在其上,或許已經到達了真玄境中期的層次。
“既然你們膽敢把冥影蝠的精血拿出來拍賣,恐怕南白風已經回來了。”
神秘人盯著拍賣閣後閣,自顧說道:“你若再不出來,這個翠綠淨瓶真要被我搶走了。”
他話音剛落,後閣內便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緊接著側門方向則露出兩道身影,一位儒雅中年人,一位白袍老者。
“易兄說得哪裏話,隻是閣內有貴客所以怠慢了片刻,你也不需動用這種手段吧。”儒雅中年人翩翩說道:“不如後閣一敘?”
“南白風,怎麼多年未見,你倒是婆婆媽媽起來了?”神秘人看著這位拍賣閣主,語氣並不如剛才鋒利:“冥影蝠的精血你給是不給,我可是按照你們拍賣閣的規矩辦的。”
“若按拍賣閣的規矩,我定不會阻攔,隻是我這位好友也對這三滴精血興趣頗深,所以恐怕今日易兄要空手而回了。”
南白風口中的‘好友’自然便是身旁這位老者,老者胡須自飄,閑雲野鶴般模樣,仔細打量著這位神秘黑袍人。
“自古大陸之上,可掌控天地之能量者,無非便是七顆星珠。”蒼老的聲音響起:“天璿,天璣掌火,天權,玉衡掌冰,開陽,搖光禦風,至於最神秘的天樞,卻從未有人知道。”
“我看閣下玄氣中夾帶寒冰之力,卻並未身負天權或玉衡星珠,能助你達到此境界者”老者眯起雙眼:“恐怕閣下一定去過極北之地寒潭冰泉,找過那隻寒潭巨蜥吧?”
“若能捕捉並煉化寒潭巨蜥的玄丹,便可以掌有控冰之力,所以無論強者弱者全都趨之若鶩,但生還者卻寥寥無幾。”白袍老者繼續開口:“而且閣下雖有掌冰之力,但寒氣並不醇厚,恐怕也是中了冰寒毒,但竟意外活了下來,還當真是奇跡。”
“南閣主口口聲聲稱你為‘易兄’,想必閣下一定便是眾人奉為‘冰玄者’的易少凡了,老朽卻沒有想到,今日三滴冥影蝠精血竟然將你也驚動了來。”
身份被拆穿,神秘黑袍人也就沒了顧忌,當下褪去黑袍露出本尊。
古逸軒坐在一側可是看得清楚,雖然南白風稱其為易兄,但若論麵容身姿,恐怕也隻有二十餘歲,但他的膚色卻如冰晶有致,遠遠看去就給人一種冰寒之感,使人想要避之不及。
“大長老雖然深居簡出,對於外界的事情卻了解的極為清楚。”易少凡冰冷地說道:“那長老恐怕也知道冥影蝠精血對冰寒毒有克製的效果,所以希望大長老能夠割愛了。”
“如果這隻是我個人心思,我當然會讓給閣下,隻是院長大人命我如何也要將冥影蝠的精血帶回去,恐怕要讓冰玄者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