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謙跟著夏淺來到樓下空曠的草坪上,這兒原本是醫院的公共區,被安爾文安排隔離了,不會有路人出入。
“你對我……從來沒有這樣上心過。”慕亦謙挑起她的下巴。
“不要無理取鬧了,你今天這麼折騰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想試探看看,蘇晟是真傻,還是假傻。”慕亦謙低頭,薄唇湊到她的耳邊。
“他差點命都沒了,這個時候你還去試探他!”夏淺鄙夷的眼神瞪著慕亦謙,他這樣小人之心實在是太卑鄙了。
慕亦謙冷冷一笑:“你有時候是太天真還是太傻,別把蘇晟想象成大白兔,他要是沒有手腕,能坐鎮蘇氏這麼大的集團。”
夏淺神經頓時一抽,覺得眼前的慕亦謙深不可測:“他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你就說這樣的話,太過分了!”
“是我未雨綢繆,想得太多;還是別人演技高明,技高一籌,以後會有答案。”慕亦謙不放心把夏淺留在這兒,“我來捷威,就是為了接你一起走。”
“我不是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現在還走不了。”夏淺的想法很簡單,滴水之恩也該報答,何況蘇晟現在變成這樣,她應該留下來照顧他,直到病情有所好轉。
“為什麼?”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醫生說了,現在蘇晟情況糟糕不明,我要留下來配合他治療。”
慕亦謙捧起她的臉:“你怎麼知道這是醫生說的,而不是蘇晟的意思。”
夏淺別開了臉:“你不要把每個人都想象得那麼複雜那麼卑鄙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複雜我卑鄙,蘇晟不是?”慕亦謙緊緊盯著她。
“我真是搞不懂你,一定要用這些話來汙蔑他!這樣的你,我很不喜歡!”夏淺轉過身去,想要走開,“我不跟你吵。”
慕亦謙拽住她的胳膊,不準她走:“我帶你回捷威,不止是因為不放心,還有……”
“還能有什麼?你不就是擔心我和蘇晟朝夕相處,你看不慣我報恩照顧他!”
“我更擔心你啊,把你一個人留在捷威,太久了會有變故。”
“能有什麼變故?”
“我怕他會用盡手段,把你奪走。”
他的話,忽然令夏淺覺得頭疼心煩:“這都是你自私的借口,蘇晟不是那樣的人!他很尊重我,從來沒有強迫我做過任何不願意的事兒!”
一直以來,強迫她的人,都是慕亦謙。
“……”慕亦謙紅了眼。
“你覺得我該跟你走,我就必須這樣做嗎?我是個玩偶,沒有自己的想法對不對?”夏淺把不滿的情緒宣泄了出來,“我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是去是留,你說了不算。”
慕亦謙忍著暗怒,壓低了嗓音:“你是我的女人,就不該留在別的男人身邊。”
夏淺苦笑,高聲質問:“憑什麼說我是你的私人物品,我們結婚了嗎?你娶我了麼?”
她的質問聲讓慕亦謙說不出話來,他眼中的怒火緩緩消散,一把將她摟入懷裏。
現在他還不能娶她,時機仍舊不成熟。他是慕亦謙,慕氏家族的嫡長孫,從小就被老爺子寄予厚望,承擔著整個家族的榮辱興衰。
“放開我,讓我一個人靜靜。”夏淺忍住眼眶裏徘徊著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