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謙沒有心情跟她置氣,衝出門去野蠻地大聲喊:“來人,來人!”
有仆人聽到慕亦謙怒火攻心般的喊叫,跑了過來:“謙少,有什麼吩咐?”
他想吩咐仆人去拿醫藥箱,可又覺得一去一回太費時間了。
那個女人每流一滴血,他的心裏就被螞蟻撕咬著痛上一分,此刻仿佛千百隻螞蟻在啃咬他的心。
慕亦謙回身猛力抱起了夏淺,衣衫不整地往醫務室裏跑。
“謙少!”仆人們大驚失色。
夏淺也被慕亦謙這個樣子給嚇住了,身體猛然被抱起,他衝出門外,下樓,去醫務室所在的大樓。
“用毛巾捂住傷口啊!”慕亦謙用命令的語氣嘶吼,可怕極了。
夏淺臉色發青,照他的話做,用毛巾緊緊捂住了左手腕。
白色的毛巾被鮮血染紅,她被他嚇得幾乎感覺不到痛,隻覺得他像是發狂發瘋了一般。
大半夜的,莊園裏的燈很明亮,夏淺抬頭看著他滿臉焦急。
“我沒事兒。”夏淺忍不住動了動嘴皮,想安慰他,讓他別這麼急。
這傷口死不了人,他這麼激動狂暴做什麼?
還有,他那襯衫紐扣都打開著,這麼抱著個女人狂奔,像個流氓一樣!
慕亦謙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抱進了醫務室,將她的身體放下,打開了燈,然後滿頭大汗地去找消毒止血的藥水和繃帶。
夏淺木訥地杵在那兒,跟木頭似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身上的氣息顯得很可怕,可她卻一點不怕他了。
很快,有幾個仆人也跟著跑來了醫務室,其中一人見夏淺受傷了,忙去喚王醫生。
他拿著棉簽和藥,衝夏淺命令:“快過來,坐下!”
夏淺走了過去,坐在他麵前的椅子上。
她看著慕亦謙單膝下跪,移開了她手上染滿血的毛巾,手腕上傷口的血還在流,他小心翼翼地用碘酒消毒清洗她的傷口。
慕亦謙會簡單的包紮,清洗傷口上了止血藥什麼的之後,拿著繃帶緊緊纏著她的手腕。
整個過程夏淺都處於懵愣中,幾乎忘記了傷口的痛,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有點緊!”夏淺呢喃。
慕亦謙沒有理會她,當然要包紮得緊才能止血。
等莊園的王醫生趕來醫務室的時候,慕亦謙已經為夏淺包紮好了傷口。
慕亦謙額頭上滿是汗水,他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王醫生又開了些口服消炎的藥,說是前三天要每天按時換手腕上的藥。
“還痛嗎?”慕亦謙暴戾的臉色緩緩平靜了下來,溫柔溫柔問她。
“不痛。”夏淺對視上他的目光,感覺到他剛才好像是真的很關心她。
“回去喝點水,好好休息。”慕亦謙說著又橫抱起了她。
這裏還有別人,一雙雙的眼睛都看著他們。
夏淺臉上泛著紅暈:“放我下來,我又不是腳受傷了。”
她自己能走,不需要他抱她走。
“別吵!”慕亦謙瞪了她一眼,把她抱回了臥房,輕輕放在床上。
夏淺睡在床上,見他關上了門,目光深深地走向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