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的厲喝突然從屋外傳來,嚇得在屋內打得正歡的兩個人齊齊停下來不敢再動,側耳細聽便聽得屋外一片混亂,似是護院們正在圍捕什麼人。
段南歌回過神來,狐疑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你不是她派來的?”
又或者是國公夫人今夜請了兩個人來青竹居偷東西?
垂眼看著在自己身前有些嬌小的段南歌,見段南歌是一副迷糊的樣子,男人低笑一聲,俯下頭湊到段南歌耳邊。
“下次再來陪你玩。”
話音落,男人輕而易舉地掙脫了段南歌的鉗製,身形一閃就錯身從段南歌身側掠過,疾奔向房間的另一側,推窗躍出,臨走之前還頗為得意地揮了揮手裏一支從梳妝台上順走的木簪,待段南歌追到窗邊時,窗外已經沒有了男人的影子。
段南歌秀眉微蹙,抬起手來看著掌心裏的墨玉環佩,這是她在剛剛那個錯身而過的瞬間從男人腰上拽下來的。
玉是好玉,正因為是好玉,所以不像是一個賊會隨身佩戴的東西,而且那個男人身上有熏香的味道,她不認為一個普通的賊會這麼講究。可那男人若不是國公夫人請來的賊,還會是誰?京城之內還有人不希望她嫁給楚王?若真有,那他們倒是可以合作一下。
“大小姐!”
那男人離開時鬧出了點兒動靜,雲飛聽到聲音後就趕了過來,此時正擔憂不已地站在段南歌的閨房門外。
“我沒事,”段南歌回神,關上窗戶去到門口,給雲飛開了門,“你進來看看白茗是不是中了迷藥。”
“白茗?”雲飛抻著脖子往屋裏看了一眼,果然就看到白茗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的鋪蓋裏,安穩極了。
雲飛心裏一緊,抬腳就要往屋裏進,可餘光瞥見段南歌時,雲飛的動作卻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這裏可是大小姐的閨房,大小姐隨和,他可不能隨便。
雲飛有些不好意思地憨笑兩聲:“卑職還是不進去了,卑職這就去稟報國公爺,請國公爺派個人來給白茗看看。”
段南歌挑眉。
稟報國公爺?那這一來一去的得浪費多少時間?深更半夜的,她還想早點兒睡呢。
“讓你進你就進。”
說著,段南歌就拉著雲飛的胳膊將雲飛拽進了房裏,而她自己反倒是跨出房門,去外間坐著。
撓撓頭,雲飛趕忙去查看白茗的狀況,看完就跟被鬼追了似的跑出了段南歌的閨房。
“啟稟大小姐,白茗確實隻是中了些迷香,倒是不礙事,要將她弄醒嗎?”
“不必了。”又沒什麼事,弄醒她做什麼?
不過這就奇怪了,先前見白茗睡得太過踏實,她就猜是那個賊在進入房間之前往房裏吹了迷香一類的東西,可既然有迷香,為什麼她卻沒事?
思索半晌,段南歌問雲飛道:“那迷香是對任何人都起作用嗎?”
雲飛搖搖頭:“倒也不是,得看迷香的藥效,也得看個人體質,身體強壯一些的人可能需要的迷香劑量大一些,又或者已經習慣了迷香的藥效,尋常的迷香就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這話說完雲飛才反應過來,既然白茗都中了迷香睡得跟死人一樣,段南歌怎麼會一點兒事都沒有?
體質?段南歌可不覺得她這副營養不良的身體能跟強壯一詞扯上關係,那麼就是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