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昊和秦淵麵前站定,段南歌搖搖晃晃地行了個禮,那勉強自己笑出來的模樣看著讓人十分揪心。
“段大小姐快快免禮,”秦淵裝了回好人,“段大小姐怎麼如此羸弱?看著可真叫人心疼。”
段南歌淡淡一笑,輕聲道:“讓郡王見笑了,隻是年幼時大病一場,落下了病根,咳咳,如今,咳咳,如今已好了許多,咳咳咳咳!”
“大小姐!”白茗慌忙扶住猛咳不止的段南歌,拍著段南歌的背替段南歌順氣,“大小姐的鬥篷呢?快把大小姐的鬥篷拿來!”
白茗這一喊,青竹居裏的丫鬟們撒腿就往屋裏跑,不一會兒就拿來了段南歌衣櫃裏最厚重的鬥篷。
白茗急忙抓過鬥篷就將段南歌給罩了起來:“大小姐,您沒事吧?”
段南歌搖搖頭,臉上的笑容更加虛無縹緲了:“沒事,別擔心。”
話雖這樣說,可段南歌又咳了起來,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似的。
秦淵也跟著摻和,心疼地說道:“哎呦呦,大小姐莫不是吹了風受了寒了?快給扶回屋裏去吧。”
段南歌在白茗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白茗雖不情願,卻還是將段南歌剛教給她的那套說辭給背了出來。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我們大小姐平日裏都是不出屋的,可剛剛聽說楚王過來,大小姐怕屋裏的藥味太濃,非得要出來迎接。”
秦昊尷尬地站在段南歌麵前,隻覺得自己像個壞人。
段南歌都病成這樣了,他剛剛卻因為段南歌未能出門相迎而發了通脾氣,秦淵看到了,段子恒看到了,國公府裏的許多下人也都看到了。
“我真的沒事,”段南歌嗔瞪了白茗一眼,似是對白茗的多嘴感到不滿,“對了,聽說子毅和萱兒在玲瓏閣裏辦了賞花宴?那王爺和郡王快去吧,過了年天就要轉暖了,那映月湖上的冰蓮花也開不了多久。我這裏有兩壇梨花釀,本是買來打算給自己解饞的,結果卻無福消受,已經開了的那一壇我留下,另外一壇就讓雲飛給你們送過去吧,算是我的一番心意,你們……咳咳咳咳咳……”
“得得得,”見不得段南歌那咳得厲害的模樣,秦淵還真怕段南歌用力過猛咳出血來,“段大小姐的心意我們領了,那酒本郡王自個兒拎過去,段大小姐你快回房歇著去吧。快快快,把你們大小姐扶回去。四皇兄你倒是說句話啊!”
秦淵用手肘拐了秦昊一下。
“嗯,”秦昊麵無表情地看著段南歌,“本王就是來看看你,沒有別的事,去休息吧。”
“那……那請恕南歌失陪,”段南歌轉頭,對段子萱說道,“萱兒,快帶著王爺和郡王去玲瓏閣吧。”
不懂段南歌裝病弱的用意,段子萱隻能應下這話:“姐姐放心,我一定替姐姐好生招待王爺。”
極為親昵地在段子萱的腦門上戳了一下,段南歌這才在白茗的攙扶下一步三晃地走進了屋子,人一進去,白茗就聽從吩咐關上了屋門,不一會兒又跑出來將說好的那壇梨花釀交給秦淵。
掂著手上的梨花釀,秦淵瞟了秦昊一眼,輕笑一聲:“這人也瞧見了,四皇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