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爺樂意(1 / 2)

夜已深,安排好輪流守夜的順序之後,一行人就紛紛睡下,除了頭一個守夜的蒙信,秦昊和秦淵兩個人也都沒有睡。

“還不睡?”出乎意料,竟是秦昊率先開口打破了三個男人之間的沉默,而他的這句話正是問秦淵的。

秦淵揚了揚嘴角,懶洋洋地反問道:“王爺您不也沒睡嗎?”

秦昊抿嘴。

他能說他是因為見廖五爺沒睡所以才沒睡的嗎?這話自然是不能說。

“你有心事?”秦昊又問道。

“心事?”秦淵笑著瞄了一眼睡著的段南歌,“心事沒有,隻是有點事罷了。”

“什麼事?”秦昊追問。

秦淵狐疑地看向秦昊,終於是覺出不對勁兒來了:“王爺您今兒晚上的問題有點兒多啊,您突然這麼關心爺,爺很是心慌啊。”

相處五日,秦昊多少已經習慣了秦淵不正經的腔調,此時就當成是沒聽見,換了問題又問道:“鬱水發了洪災,如今的嶺南怕是滿目瘡痍,你在這個時候隻身南下前往嶺南,是要做什麼?做死人的生意嗎?”

“爺除了做生意,還能去做什麼?”秦淵攤攤手,一副“我很柔弱”的模樣,“不知道王爺您對死人的生意存有什麼樣的偏見,但對爺來說,生意便是生意,能賺錢就好。”

“奸商無良。”秦昊冷哼一聲。

“好說好說。”秦淵對這個諷刺毫不在意,轉眼看了看段南歌就站了起來。

“你做什麼去?”秦昊緊盯著秦淵。

秦淵不答,隻慢悠悠地走到段南歌身邊,拉起被段南歌踢掉的外衫,給段南歌重新蓋好。

五日來這是他們第二次露宿野外,前一次他偶然瞧見妖女睡到半夜就踢飛了蓋在身上的外衫,今夜下著雨,他怕妖女還會踢被子,隻好等一等,沒想到還真讓他給等著了。看來踢被子是妖女的一個壞習慣啊。

摸著段南歌的頭寵溺一笑,秦淵扭頭望了望外麵勢頭不減的瓢潑大雨,沉吟片刻還是將段南歌抱了起來。

“你做什麼?”秦昊猛地站起來,冷著臉看著秦淵。

秦淵無奈:“這雨怕是要下上一整夜,爺送她去裏麵。”

秦昊這麼緊張做什麼?這天兒、這地兒、這麼些人,他還能幹什麼?

秦昊蹙眉:“這裏安全。”

這是他們之前討論出的結果,整座破廟裏麵,隻有這一處大殿最為寬敞,殿內沒有多餘的擺設,更藏不了什麼人,不管是有刺客還是有野獸,隻要踏進來,他們一眼就能看見,因此他們才沒讓段南歌和公孫月兩個女人單獨睡到別處。

秦淵翻了個白眼:“這裏安全是安全,但擋不住風,今夜風大雨大,若真讓她在這兒吹上一夜,那明兒一早她一準要病。王爺您並不知道她的身體虛弱到什麼程度吧?”

被秦淵說中,秦昊的麵色一僵,隨即不服氣地反問道:“那你就知道?”

“爺自然知道。”秦淵得意一笑,再不理秦昊,抱著段南歌就從大殿後的一道小門鑽了出去。

看著秦淵理所當然地將段南歌抱走,秦昊心裏別扭,猶豫再三還是跟了上去。

知道秦昊跟在後麵,秦淵也沒理他,等尋到個幹淨的小屋子,秦淵反倒使喚起秦昊來了。

“王爺,勞煩您去找點兒幹草什麼的過來,盡量多一些。”

秦昊一怔,難以置信地瞪著秦淵:“你讓本王去?”

秦淵努努嘴,十分無奈地說道:“爺騰不出手啊,不然爺哪兒敢使喚王爺您?”

不甘心地瞪了秦淵一眼,再看看熟睡的段南歌和房間裏冰冷的石板地,秦昊冷哼一聲,轉身離開,找幹草去了。

望著秦昊的背影,秦淵低聲問道:“你說,若他剛回京時就對你這般上心,你是不是就不會悔婚了?”

秦昊這人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孩子氣,之前隻從別人口中聽了有關妖女的傳言,他就覺得妖女不好,對妖女百般嫌棄,結果這幾日發現妖女的好了,他又貼了上來,就這樣的心性,他也配繼承段國公的戰神之名?這名聲怕是在賢妃的策劃下吹噓出來的吧。

“熟睡”的段南歌沒有睜開眼睛,隻夢囈一般嘟囔道:“不管他待我如何,我都不會履行婚約。”

“為什麼?”秦淵不解。

段南歌睜開眼睛,同樣是滿眼不解:“為什麼說得好像我想嫁給他才是正常的?”

“本來就是啊,”秦淵茫然地眨眨眼,“你看他是楚王,身份尊貴,高人一等,樣貌上乘,氣度不凡,且文武雙全,這怎麼看都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上佳人選啊。”

段南歌頓時就翻了個白眼:“我自己就是身份尊貴、高人一等、樣貌上乘、氣度不凡且文武雙全,我把自己的終生托付給我自己不就行了?為什麼非得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