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聖女的叛逆期(1 / 2)

段南歌和秦淵的婚事就在一片混亂中草率卻又有預謀地訂下了,盡管事後秦淵再三表明他與皇帝並無預謀,但段南歌怎麼想都覺得事有蹊蹺。

雖說那原本是獨孤禮想要害她的計劃,但秦淵和天宋皇帝那一前一後地出現、一唱一和的說辭,怎麼想都像是將計就計地利用了獨孤禮,不然這少有交流的父子倆怎麼會那樣默契?

段南歌自是不會為難秦淵,成親是早晚的事,以什麼樣的方式提上日程都無所謂,段南歌倒也覺得若不是當著一眾使臣的麵兒,段弘是絕對不會鬆口的,隻是這樣特別的定親方式到底還是讓人覺得哪裏怪怪的。

而段弘就沒有段南歌這麼“通情達理”了,心知被皇帝給算計了,段弘氣得要命,可偏天宋皇帝是個罵不得更打不得的人,不僅出不了氣,段弘反而還要時時刻刻跟在天宋皇帝身邊保護皇帝的安全,段弘心裏那個慪啊,隻能用最幼稚的方法來向天宋皇帝表達自己的不滿。

於是從那一夜開始,到一行人離開皇家獵場回京,段弘都沒有跟天宋皇帝說一個字,連傳令、複命之類的事情都是段子恒代勞,但因為正事一件都沒耽誤,所以搞得天宋皇帝哭笑不得。

禦書房裏,皇帝端坐在禦案之後,段弘陰沉著臉坐在一邊,段子恒就站在段弘身後,而坐在段弘對麵的人卻從往年的郭聿變成了一襲男裝的皇甫靜怡,一向代表南楚與天宋議事的郭聿此時正站在皇甫靜怡身後,另外秦睿、秦昊和秦淵三兄弟也依次坐在禦書房裏,隻是與態度端正的兩位皇兄不同,秦淵打從進門之後就一直在打哈欠。

除了秦淵打哈欠的聲音,整個禦書房裏再沒有任何聲音,幾個人聚集在這裏就是為了議事,可當看到皇甫靜怡坦蕩蕩地進門坐下之後,便是天宋皇帝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拚了命地給段弘使眼色。

偏段弘隻在看到皇甫靜怡後狠瞪了天宋皇帝一眼,而後就眼觀鼻鼻觀口,哪裏都不看,什麼都不說。

秦睿左右看了看,剛好與天宋皇帝四目相對,得到暗示之後,秦睿隻好開口問皇甫靜怡道:“不知聖女今日怎麼……怎麼有空隨聖師一道入宮?”

“嗯,”皇甫靜怡用她那清冷的聲音回答道,“南歌不在星月樓。”

“南歌……段大小姐?”秦睿狐疑地轉頭看向段弘和段子恒,而段弘和段子恒卻在同一時間齊齊看向秦淵,秦睿便也跟著轉頭看向秦淵。

秦淵也是看向了段弘和段子恒的方向,卻剛好與那兩個人詢問的視線對上,秦淵一怔,趕忙搖了搖頭。

怎麼連國公爺都看他?腿長在南歌自己身上,南歌要去哪兒也不需要事先與他稟報,他怎麼可能比國公爺知道的還多?不過南歌不待在星月樓裏,又跑去哪裏了?

幹咳一聲,秦睿又對皇甫靜怡說道:“段大小姐雖不在星月樓裏,卻也不在宮裏,聖女您看……?”

瞥一眼秦睿,皇甫靜怡冷聲道:“本座不是來找南歌的。”

南歌自有南歌的事情要辦,她隻是因為南歌不在而覺得無聊,因此才想跟聖師一道來宮裏看看。南歌也說了,隻要女扮男裝,路上便不會有人認出她來,隻要認不出,便沒人知道她這個南楚聖女離開了星月樓。保險起見,她還讓心裝扮成她的樣子待在星月樓裏,心對她言行舉止上的一切習慣都了如指掌,除了四尊九影十二衛和聖師,要瞞過其他人簡直易如反掌。

但女扮男裝這個法子比她預想中的還管用,從星月樓到禦書房的這一路上,不僅沒人認出她就是南楚的聖女,甚至都沒人發現她是個女人,她就這樣以南楚使臣的身份跟著聖師入了宮,看來這法子以後可以常用……怎麼就沒人早點兒把這種法子告訴她呢?

垂眼看著皇甫靜怡的頭頂,郭聿有些頭疼。

聖主素來乖巧,誰知這才跟那個段大小姐相處幾日,竟就學會了胡鬧,她若隻是尋常富貴人家的女兒或是一國公主,那這些自然算不得什麼,就算被人發現,頂多也就是受些諸如閉門思過一類的懲罰,但她是南楚的聖女,是南楚的支柱,是南楚最純潔的象征,她女扮男裝擅自外出的事情若是叫人知道,那可是要引起南楚動蕩的!

唉,聖主這遲來的叛逆期可真真是叫人頭疼!

暗自歎息一聲,郭聿認命地側身向天宋皇帝作了個揖,笑容謙遜道:“聖主不善言辭,還請天宋陛下見諒,聖主是對南楚和天宋之間的關係有了新的想法,怕聿轉達不詳,才親自前來。”

“原來是這樣啊,”秦睿代天宋皇帝回了話,“那不知聖女對南楚與天宋之間的關係有了什麼樣的新想法?本宮與父皇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