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十等人沒能勸住秦淵,秦淵就隻身一人騎著馬衝到了街上,先是急忙火四地奔向段弘所在的地方,似是向段弘詢問一番後便又打馬在京城的街市間狂奔起來,卻也沒有一個目的地似的到處亂竄,引得街市間人心惶惶。
暗影衛很快就將事情回稟了天宋皇帝,同一時間南楚、西齊和北涼都收到了消息。
“你是說,段國公府的嫡長小姐不見了?”聽到隨行侍衛的稟報,呼和王不為所動,倒是獨孤禮眉心緊蹙。
“正是,”那護衛點了點頭,“卑職是從禁軍那裏打聽到的消息,據說段國公親自帶著禁軍挨家挨戶地搜查,連廣陵郡王也在街上四處奔走。”
“嗬!”呼和王輕笑一聲,“那段大小姐不是段國公的心頭肉嗎?段國公在戰場上算無遺策,怎麼離了沙場卻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住?嘖嘖嘖,真想親眼看一看他現在是何種神情,必定是方寸大亂,驚慌不已。”
見呼和王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獨孤禮有些不喜:“段國公在戰場上不管麵臨何種險境都能泰然自若,今日這等場麵又怎麼能讓段國公方寸大亂?”
若撇去國家之間的對立,那忠君衛國、策馬沙場的段弘無疑是天下間所有男人所崇拜的,雖然與段弘同輩的人所展露出的大多是嫉恨,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在心底裏對“成為段弘”這個夢想的向往,獨孤禮雖出身商賈世家,卻也懷揣著能像段弘那樣策馬沙場征戰天下的豪氣。
聽到這話,呼和王搖頭笑道:“這和那可不一樣,駙馬你可要知道那段南歌是誰的女兒。”
“誰的女兒?不正是段國公的女兒?”獨孤禮蹙眉。
“非也,非也,”呼和王學著天宋人的語調說道,“她,是雪君夫人的女兒。”
眉梢一顫,獨孤禮不解地問道:“這又有什麼區別?姑母的女兒不就是段國公的女兒?”
“那怎麼能一樣?”呼和王斜了獨孤禮一眼,道,“那段子萱也是段國公的女兒,可你瞧見段國公對段子萱的態度沒有?今日天宋陛下壽宴,段南歌出席了,段子萱也出席了,段國公時刻都注意著段南歌,可你見他多看段子萱一眼了嗎?”
聞言,獨孤禮仔細回憶一番,突然起身,向呼和王拱手一拜就告辭道:“王爺忙吧,禮突然想起還有事要做,告辭。”
話音未落,獨孤禮也不等呼和王答話,轉身就跑了出去,將他從北涼帶來的獨孤氏的人全都召集了起來。
“你們,到街上尋人去。”
“尋人?”獨孤嫣也被獨孤禮叫來,聽到這話完全是一頭霧水,“尋什麼人?”
獨孤禮急道:“據說段南歌被人綁走,至今下落不明,你們現在立刻離開驛館,去找在京城做生意的獨孤氏或者北涼人,詢問一下他們有沒有見過段大小姐。”
“段南歌不見了?”獨孤嫣一愣,隨即展顏笑道,“她不見了不是正好嗎?禮哥哥你幹嗎還要他們辛苦去尋?”
“別亂說話!”斥責獨孤嫣一句,獨孤禮又道,“有段國公在,尋回段南歌是遲早的事情,與其袖手旁觀,不如出一份力,不管出力多少,總是能讓段國公記咱們一份人情,若有幸讓咱們找到了段南歌,那他們段國公府這份人情就欠大了!”
“人情?”獨孤嫣撇撇嘴,不以為然道,“可我怎麼覺得那段南歌和段國公心黑得很,他們若想報你的恩,自然是無論如何都會報,可若他們不想報這份恩,想要抵賴又有何難?”
獨孤禮冷聲道:“你若不想去尋,就在驛館裏好生待著!你,看好小姐,其餘人立刻行動!”
“是!”
獨孤嫣的話也就能得獨孤禮幾句回應,其餘獨孤氏的人根本就把她的話當成是耳旁風,他們隻是在等獨孤禮的最後決定,而一旦獨孤禮有了決定,獨孤嫣的意見是可以完全忽略的。
“禮哥哥,等我,我也去!”見人呼啦啦地都走了,獨孤嫣也不願一個人待在驛館,可才邁開腳準備去追獨孤禮,獨孤嫣的前路就被留下的那人給攔住了。
“嫣小姐,駙馬吩咐,要您在驛館好生歇息,請嫣小姐準許屬下護送嫣小姐回房。”
“回什麼房?我要跟禮哥哥一起出去!”趁機到街上轉轉也好。
“嫣小姐請留步!”那人不為所動,將獨孤嫣死死地堵在房間裏,“嫣小姐若不願回房,便在這裏歇息,屬下會在門外守護小姐。”
“你!”獨孤嫣登時就給氣得漲紅了臉,但她知道,不管她說什麼,這些人都不會聽,獨孤氏裏原本就隻有獨孤禮和獨孤萍會認真聽獨孤嫣說話,如今獨孤萍還失去了原本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