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主母赴宴(1 / 2)

晚霞散盡時,天色已暗,秦淵和段南歌鬧了一身的泥土,不好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行走,兩個人也沒那麼厚的臉皮能掛著滿身泥土招搖過市,於是兩個人飛簷走壁,用著上乘的輕功回了院子。

白鸞蘭九和叱靈暘二人因為隻顧著看光景而跟秦淵一行走散,幸而還認識回家的路,逛夠了武靖城,兩個人就回了院子,比秦淵一行還早一些到。見到兩隻泥猴從天而降,叱靈暘差點兒就要打人了,好在廖三就跟在秦淵和段南歌身後,及時阻止了一場即將發生在叱靈暘身上的悲劇。

雖然要動手打人的是叱靈暘,但因為對手是秦淵和段南歌,所以最後倒黴的人一定是叱靈暘。

這一晚上廖氏的男人們沒有議事,吃過晚飯後隻聚在院子裏閑聊幾句就各自回房休息,但是他們每個人的心裏都清楚,這或許是未來半個月甚至一個月內他們唯一可以休息的時間。

第二天清早,廖氏的男人們起了個大早,段南歌、白鸞蘭九和叱靈暘自然也都跟著早起。

那張飯桌一直擺在院子中間,廖氏的男人們洗漱過後就不約而同地坐在了桌邊,桌麵上擺著一張地圖,幾個人正低聲說著什麼。

廖七本還想去廚房做個早飯,但段南歌見秦淵他們神情嚴肅,似乎是在說正經事,便將廖七攆出了廚房。

早飯之後,秦淵就帶著廖氏的男人進了主屋,屋裏沒有風,更適合他們鋪上紙寫寫畫畫。與幾個人比起來在廖氏裏地位稍低的羅致時不時地就要出去一趟,似乎是去向武靖城裏的廖氏成員傳達大當家的命令,於是晌午開始就有廖氏的人往宅子裏送東西。

武靖城裏的廖氏一動,旁的人自然就都知道廖氏的大當家來了,於是臨近傍晚便有人送來了一張請帖,說是範陽節度使設宴,為廖氏的大當家接風洗塵。

段南歌將請帖轉交給秦淵的時候,秦淵正在跟廖七三人討論從哪裏雇用工匠的問題,不怎麼高興地瞥了眼那張燙金請帖,秦淵就讓段南歌代為出席,還振振有詞地說段南歌既然是能管廖氏大當家的人,那自然是廖氏的最高領導人,絕對有資格赴宴。

段南歌白了秦淵一眼,卻還是將請帖收好,決定代秦淵出席。

若是在以前,秦淵還沒娶段南歌的時候,不管是築建港口這樣的正經事還是赴宴與一些無所謂的人應酬這樣不正經卻不得不做的事情,那都得秦淵親自去,不管累成什麼樣,秦淵都得撐著。

可現在不同了,不管是關起門來在家裏還是打開門來對外人,秦淵都將段南歌視作是與自己平起平坐、身份等同的人,若是有空,秦淵自然不會累到段南歌,可若沒空,秦淵也不會跟段南歌客氣,對秦淵來說,他將自己當成是段南歌的依靠,也將段南歌當成是自己的依靠,他們是可以同甘共苦的人。

段南歌自然也是如此,她跟在秦淵左右本就是為了要替秦淵分擔,不然她何必跟著秦淵東奔西走吃苦受累?此時秦淵毫不猶豫地將事情交給段南歌,段南歌的心裏也是高興的。

稍微準備了一番,段南歌就帶著白鸞蘭九和叱靈暘,在武靖城一位廖氏掌櫃的引領下赴宴。

宴會設在武靖城的城主府裏,段南歌甫一進門,眉心就狠狠地跳了一下。

那請帖是範陽節度使派人送去宅子裏的,請帖上也隻有範陽節度使和廖五爺的稱謂,根本沒寫這宴會上還會有其他人,但此時段南歌打眼一看,就見桌邊坐著六個人,四男兩女。

廖氏的掌櫃孫康一見這陣仗也是一愣,可隨即就先給範陽節度使作了個揖:“草民見過聶大人,這位是我們廖氏的當家主母,主母,這位就是範陽節度使聶儒聶大人,聶大人左手邊的三位依次是幽州工部令史韓大人、水部令史錢大人和錢小姐錢瀟瀟,而聶大人右手邊的兩位是周氏的二公子周明賀和周氏的六小姐周明月。”

揚了揚嘴角,段南歌的眉梢眼角都是若有似無的淺淡笑意,孫康的話音一落,段南歌就向聶儒作了個揖:“民婦南氏見過聶大人,見過韓大人和錢大人。”

給大人們都行了禮,段南歌就直起身,笑意盈盈地衝錢瀟瀟、周明賀和周明月微微頷首:“沒想到周氏的二公子和兩位小姐也在,失禮了。”

段南歌這一番禮數算是周全了,可在場的人卻都寒著臉。

聶儒將段南歌從頭到腳地打量一遍,而後問孫康道:“孫掌櫃的,廖氏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人嗎?他廖五若不願給本官麵子,他不來便是,讓個婦道人家過來是什麼意思?”

“這個……”孫康也是在見到段南歌的時候才知道段南歌要代替秦淵赴宴的事情,這會兒被聶儒問起,孫康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