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拭目以待(1 / 2)

白河微怔,而後諂笑道:“原來王妃終究隻是想打探草民的身份,您把話成那樣可真是嚇著草民了。”

“我所說的話究竟隻是說出來嚇你還是會說到做到,這取決於你是否能坦誠以待,”段南歌淺淺一笑,“要知道,你現在是朝廷要犯,你說你罪不至死,可那島上的水賊全都稱你一聲老大,身為頭目首領,你就是朝廷要殺雞儆猴時的那隻雞,那島上的其他人都能活,卻唯獨你,最好是死。”

白河的臉色微微泛白,咽下口口水後才聲音顫抖地說道:“王妃、王妃您一看就是個心善的人,草民死不死還、還不都是王妃說的算?”

“你是死是活的確是我說的算,”段南歌揚了揚嘴角,冷笑,“可我為什麼非要讓你活?古修遠已經走了,怕是也不會再回來救你,這船就快靠岸了,你確定你還要跟我兜圈子?”

白河扭頭看了看離得還遠卻又仿佛近在眼前的江岸,欲哭無淚道:“王妃您何必為難草民啊?草民不過就是個販賣消息的,會留在那島上也不過是在替少主尋一樣東西,隻可惜時至今日草民也沒能搜集到一星半點兒的消息,王妃您就算動用重刑草民也說不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啊!”

他就隻是做了點兒報複社會的事情,原以為有少主做靠山,他怎麼樣也不至於丟了性命,可怎麼就碰上這樣一個連少主都拿她沒辦法的女人呢?

眨眨眼,段南歌無辜道:“我隻是想知道你的身份,可沒問你正在替古修遠辦什麼事情,我對他正在做的事情並不感興趣。”

白河閉上嘴,嘴角微抽。

見白河一副上當了的模樣,段南歌淺淺一笑,又道:“所以你是百曉生?”

段南歌這話問得突然,突然到有些突兀,白河完全不知道段南歌是如何得出這樣的結論的,而正因為段南歌的這個問題出乎意料,所以白河一時慌張,下意識地反問道:“王妃您怎麼知道?”

話一脫口,再看段南歌那淺笑的模樣,白河懊惱地哎呀一聲。

他娘的,又多嘴了!這王妃實在太會唬人了!

果然,段南歌眉眼帶笑道:“我猜的,因為最近才有人跟我提起過名揚江湖的百曉生,我也正想要尋一個來打探些事情,所以對販賣消息的人尤為上心,剛剛不過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讓我給猜著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看著段南歌,白河哭喪著臉。

小船緩緩靠岸,停住,段南歌起身,抻了個懶腰:“將這些人都押入大牢,等王爺親自審判。”

話音落,段南歌就踩著船邊跳到了岸上,眉頭都沒皺一下,像是身上一點兒傷口都沒有的樣子。

“王妃??”白河大驚,“草民、草民就不用去牢裏待著了吧?草民的心可是向著王妃的啊!”

段南歌停下腳,扭身看著白河,冷聲道:“做了那麼多錯事,你憑什麼以為自己能不受處罰?因為你對古修遠有用?還是因為你對我有用?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安心地待在牢裏償還你所犯下的罪,若敢越獄私逃,那後果可就不是加倍懲罰那麼簡單的了!”

這一路上段南歌與白河說話時一直都是柔聲細語、笑意盈盈,看不出對白河有怒,甚至看不出她對白河抱有任何不滿,可唯獨這句話段南歌說得冷,說得狠,說得堅決,更說得不容反抗,那不怒自威的氣勢驚得白河心頭發顫。

可顫歸顫,白河到底還是不覺得自己會受到什麼懲罰,因此這心頭一顫過後,白河就諂笑著說道:“王妃放心,既然王妃都這樣說了,那草民一定謹遵王妃之命,安安分分地在牢裏待著,隻不過容草民提醒王妃一句,縱然草民犯下過錯且罪證確鑿,王妃與王爺還是莫要太早給草民定罪,與其惹上麻煩,倒不如等上個一兩日再說,王妃您說呢?”

“麻煩?”段南歌的眼神微閃,“看樣子這兩日會有人拜訪吳王府啊。”

白河笑道:“王妃果然冰雪聰明。”

勾唇一笑,段南歌冷聲道:“那便讓我看看你能請得動誰來保你!”

話音落,段南歌轉身就走。

白河這沒眼力見的,她胳膊上的傷口疼著呢,做什麼還拉著她說些沒用的廢話?還惹上麻煩?她怕過?

江岸上有秦淵走時命人綁在樹上的馬,廖氏的人守在那兒看著,瞧見那人和馬,段南歌揚了揚嘴角,策馬回府。

回到吳王府,段南歌隻問了一句秦淵在哪兒,而後就回了主院,帶上白茗就進了浴房。

秋心愛哭,若瞧見段南歌身上的傷必定是又要哭鼻子,段南歌偏見不得秋心哭得抽抽搭搭的樣子,於是這種時候段南歌就總是要將秋心打發到別處去,幸而這會讓秋心正在照顧顏雅君,倒是省去了段南歌再騙她一次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