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回來,他……”剛想說少越是專程回來的提親的,唐瑩突然頓住,猶豫片刻後就改口道,“他是回來幫王妃辦事的。”
提親這事兒還是留著讓少越自己說吧。
關欣怡狐疑地看著唐瑩:“那唐小姐為什麼會知道?”
“我……”唐瑩瞄一眼唐瑾,向唐瑾求救。
收到自家妹妹的求救信號,唐瑾笑笑,不慌不忙地說道:“是我告訴她的,因為王妃吩咐少越來辦的事情是需要我幫忙的事情,所以王妃就給我飛鴿傳書一封,讓我提前準備一下,書信裏就提到了關姑娘的事情,可我一個大男人不好來探望關姑娘,就想拜托瑩兒幫忙,誰成想關姑娘竟是遇到了麻煩,說來這時機也是湊巧,多半是少越跟姑娘心有靈犀吧。”
“這樣啊。”關欣怡將信將疑,若說不信的話,唐瑩和唐瑾的說辭裏並沒有什麼漏洞,也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可關欣怡卻也不能完全相信,因為這時機真的是太湊巧了,巧到根本就不像是巧合。
見關欣怡的麵上還有疑慮,唐瑩突地就站了起來:“哎呀!具體的事情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王妃的飛鴿傳書都是用來傳遞正事兒的,言辭簡練,不會把細節寫得那麼清楚,反正少越再有個三五天就要到京城了,關姑娘就在家裏等著吧,他回來時一定會來找你的。”
聞言,關欣怡咬唇不語。
才從虎口脫險,她還真的很想見少越一麵,可少越是什麼身份她可比娘清楚多了,若是少越不方便來見她,那還是不要來了,別耽誤了王妃的正事兒,那樣對誰都不好。
於是想清楚之後,關欣怡低聲道:“唐公子若是能與少越聯絡上,就麻煩唐公子替我捎句話,就說我這裏一切安好,讓他專心幫王妃做事,千萬不能誤了王妃的事情。”
唐瑾也覺得才去司農寺卿府上走了一遭,又因為親事而跟家裏人惱了矛盾,關欣怡應該很想見少越才是,沒想到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關欣怡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唐瑾多少能明白少越為什麼會相中關欣怡。
咧嘴一笑,唐瑾道:“關姑娘信他便是,他是絕對不會讓關姑娘失望的。”
有唐瑾和唐瑩作保,關大娘暫且保留了急著將關欣怡嫁出去的想法,願意等上三五日,等少越回來。
另一邊,少越跟己未快馬加鞭星夜兼程地趕往京城,知道少越心急,己未一句怨言都沒有地配合著少越,兩個人兩天兩夜沒合眼,終於在第三天日上三竿時抵達京城。
“少越,你這次的人情可欠大了!”望著城牆上的“京城”二字,己未隻覺得自己有生以來從沒這麼拚命地趕路過,便是遇到危險時她都沒這麼急切過。
“知道了,”少越打馬入城,“我們先回國公府?”
若是以前,少越絕對不會向己未詢問這樣的事情,可這一路上少越隻覺得自己傻了一樣,總覺得不管怎麼做都不很妥當,於是不管什麼事都要問一問己未,直到兩人達成一致少越才能安心。
衝天翻了個白眼,己未是連抱怨都懶得抱怨了:“得先回國公府,怎麼說你也是國公府出來的人,國公爺是你的師父也是你的上司,你現在回京該先去跟國公爺打聲招呼,何況之後不還有事拜托國公爺嗎?”
想了想,少越道:“可暗影衛是陛下的暗影衛。”
他好像應該算成是宮裏出來的?
己未被這話給氣得笑了:“那你進宮麵聖去吧!”
陛下會見他才有鬼了!
“……哦,”少越調轉馬頭往國公府去,“那就先回國公府。”
因為三日前就收到了秦淵的傳信,所以這三日段弘特地讓暗影衛留心著少越的行蹤,因此少越和己未才踏進京城的城門,在宮裏陪著皇帝的段弘就收到了消息,匆忙出宮回府,等少越和己未回到國公府時,段弘便是一副早已下朝的模樣,一如曾經那般坐在自己的書房裏。
“國公爺……”重新站在段弘麵前,少越的心情複雜,有些雀躍,卻又有些沉重,走到段弘麵前單膝跪地,少越垂著頭,沉聲道,“屬下參見國公爺。”
己未並不是段弘的屬下,也算不上是國公府的人,因此她隻衝段弘抱拳拱手:“國公爺。”
“回來啦,起來坐吧。”將手上那根本一個字都還沒看的公文放下,段弘麵容沉靜,一如既往,“辛苦你們一直替我保護南歌。”
“國公爺言重了,那是屬下分內之職。”想起他為了一己私欲離開暗影衛,少越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而唯一能彌補這份愧疚的方法就是好好保護段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