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歪理怎麼那麼多?”秦淵不滿地看著段南歌。
白了秦淵一眼,段南歌也不滿地看著秦淵:“還不都是你每次都要拿同樣的事情做文章?你都不會膩的嗎?”
明知她不會跟其他男人有所瓜葛,並且還是全心信任著她的,偏每次都要借題發揮鬧一鬧,他說著不膩她聽著都膩了。
“怎麼可能會膩?”秦淵撇撇嘴,“爺還一次都沒成功過!”
“你還想成功一次?”段南歌吊起眉眼睨著秦淵,“我幫你圓夢如何?”
“別別別,爺說笑的,說笑的。”秦淵立刻服軟認慫,轉而立刻問起了正經事,“北涼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我能打算些什麼?”段南歌淺淺一笑,“你來之前不是先回京了嗎?陛下可有什麼打算?”
想起京城裏的事情,秦淵的眼神微暗,隻是很快就重新調整好心緒:“爺離京時他連事情的始末都沒搞清楚,哪裏會有什麼打算?他隻讓爺見機行事。”
段南歌仔細想了想,覺得目前的情況也的確如此,北涼皇帝這一次發難實在突然,且讓人摸不著頭腦,她人在北涼都隻能走一步探一步,探一步想一計,段弘和秦昊他們遠在天宋,除去毫無根據的猜想就隻能等著她將消息傳回,從北涼到天宋,就算是用秦淵那隻海東青都得花上將近兩天的時間,用人馬傳信不知道要慢上多少倍,若真要等秦昊收到確切的消息之後再做決定,那黃花菜都要涼了,不如他們在北涼見機行事。
低眉淺笑,段南歌道:“想不到當年那個看你百般不順眼的人如今竟這樣相信你。”
“因為爺是決計不會背叛天宋的啊。”唯有這一點他可以用性命擔保,“跟你商量個事兒。”
秦淵的語氣突然從一本正經變成痞裏痞氣,段南歌雖然已經習慣,卻還是挑了挑眉:“你說。”
“去給爺煮兩個雞蛋來。”
“雞蛋?”段南歌眨眼,“你餓了?”
“不是。”麵色微窘,秦淵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剛剛哭得厲害,他這雙眼睛就算不腫也要紅了,不消下去他可怎麼陪南歌去參加北涼太子的接風洗塵宴?
段南歌這半天就一直避免去看秦淵那一雙紅通通的眼睛,沒想到這會兒秦淵卻主動提起,段南歌眨眨眼,突然捧腹大笑。
秦淵被笑得麵色翻紅:“你別笑了!快去,不然來不及了!”
“好好好,我這就去。”轉身下床,段南歌笑得渾身沒有力氣,出個門都得扶著牆,氣得秦淵直瞪眼。
當日入夜,秦淵和段南歌就乘著廖氏特地準備的華麗馬車來到了北涼太子蒼琮在項城的暫居之處,因為聽說秦淵也來了項城,且要跟段南歌一起赴宴,所以蒼琮便改了原先的主意,與太子妃和穆景晨三人一起等在這臨時太子府的門前。
秦淵先從馬車裏跳了出來,看到太子府門前的陣容略略有些驚訝,可也隻看了一眼就轉過了身,扶著段南歌下車,然後兩人才手牽著手走到蒼琮三人麵前。
“一別經年,太子殿下過得可好?”
還隻是廖五爺的時候,秦淵隔個一兩年就要跟蒼琮見上一麵,有的時候是廖氏與北涼皇室談生意,這生意必須得秦淵親自出麵,而代表北涼皇室的多半就是太子蒼琮,有的時候就僅僅是蒼琮聽說秦淵去了北涼,於是專程去堵秦淵,倒也沒有其他事情,隻是與秦淵一起聊聊。
礙於兩人的身份,秦淵無意於蒼琮交往過密,因此兩人之間的關係就一直不遠不近,不是朋友,卻又有些像朋友。
蒼琮展顏一笑,爽朗道:“如你所見,還活著。一別經年,你的變化倒是不小啊,眼高於頂的廖五爺娶了嬌妻不說,搖身一變竟還成了天宋被先帝寵愛的五皇子、被新帝信任的宣武王,五爺不愧是五爺,這本事旁人可學不來。”
“爺隻是運氣好而已。”痞痞一笑,秦淵這話說得謙虛,可語氣卻有些欠揍的得意。
將手中的折扇一轉,秦淵問蒼琮道:“堂堂北涼太子,怎麼搬到項城來了?你們父子也真是有趣,老子搬去關外吃沙,兒子來西邊喝風,就這樣把都城撂下不管了?”
蒼琮哂笑一聲:“都城裏有人管著呢。外邊不好說話,進去吧。”
“那就進去吧。”雖然見麵時沒向蒼琮見禮,可往這太子府裏進的時候,秦淵還是規矩的慢了一步,而後路過穆景晨身邊時就衝穆景晨痞痞一笑,咬牙切齒道,“能將南歌帶來項城,小國師好本事啊。”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事兒穆景晨就窩火,更不用說秦淵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你這夫人若不是另有所圖,她會乖乖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