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麵麵相覷。
為了活下來，親手毀掉另外一船人？他們從來沒有麵臨過這樣的抉擇。
船長手中的哨子，一時間成為了所有人目光聚集的焦點。老船長看著那些乘客複雜的眼神，下意識握緊了哨子。
在海上航行了幾十年都沒有出過差錯的船長，此時額頭竟滲出了汗珠。
就在他們陷入恐慌時，烏鴉已經飛到風暮王的船上，傳遞了同樣的消息。當時哨子落在了囚犯手中，局麵很快混亂。若非風不羽及時出手，搶走哨子，後果不堪設想。
外出確認情況的朵顏衛很快趕回來，跟風不羽報告道：“確實有很多機關魚，但都在水麵下，根本抓不了。”
“火藥呢？”風不羽問道。
“藏在船裏的還沒找到，外麵綁著的火藥導線極其複雜，而且我們如果跳出去拆的話，很可能會驚動水下的機關魚。”調查歸來的朵顏衛道，“除非，有人從外部幫忙。”
風不羽的臉色一沉。
這時候船裏的囚犯已經哄吵起來，朵顏衛連忙分出人手壓製。騷亂當中，有幾個囚犯走到了風不羽麵前。
“把它給我們。等對麵的先動手就晚了。”為首那個囚犯，向他伸手道。
風不羽看著他，沒有說話。
那個囚犯忽然冷笑了一聲，盯著風不羽的眼睛道：“怎麼，你覺得對麵那船沒有囚犯，所以個個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嗎？”
小船之上。
在魔盜團三人麵前把遊戲規則講完以後，小歡喜走進船艙，露出得意的笑容。
旋即，暴怒的餘辜衝上前去揪住他的衣服：“你現在想幹什麼？你折磨了我們那麼久，還沒玩夠嗎？！”
小歡喜被他抓著，不緊不慢地笑道：“你現在殺了我也沒用，明白嗎？機關魚現在不受我的控製，所以你最好還是繼續聽我講。你不會坐視不管的對吧？”
“你還想說什麼？”餘辜惡狠狠地盯著他，咬牙道。
“很簡單，你現在隻能選擇救其中一艘船。”小歡喜說道，“卸下一艘船的火藥，需要兩三個高手。然而一旦你把火藥卸下來，機關魚就會失控，撞向另一艘船。你們人手不夠。”
餘辜一把鬆開了他，看向遠方的兩艘船，眼神茫然。
他們必須盡快行動。
這時小歡喜玩味地打量著他，故意歎氣道：“一船百姓，一船囚犯，你要救哪邊？大英雄，眾生在你眼裏……平等嗎？”
“先救客船。”餘辜突然道。
他回頭看向步足惜和劈裏啪啦，認真道：“保證客船安全以後，我們再想辦法救另一艘，現在就動身。”
旋即，魔盜團三人便要向船艙外走去。
這時小歡喜卻嘖嘖歎氣，道：“你這麼隨便做選擇，就不怕害死楚小舟嗎？”
原本已經要邁出船艙的餘辜，聽見這三個字，忽然回過頭來：“你說什麼？”
小歡喜歪著頭看他，緩緩道：“楚小舟在其中一條船上，你要是救錯了，她就完蛋了。”
餘辜冷哼一聲，道：“想騙我？她早就跟著鏡鑒司離開了。”
然而他剛說完，小歡喜就從懷裏取出一張人皮麵具，慢悠悠地戴上，變作了風不羽的模樣：“我把她帶走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很快會再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