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裳給翠濃掖了掖被角,轉頭笑道:“蘇姑娘也不用謝青裳,在這怡紅院中,最不會害姑娘的就是你了。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走到蘇子歸麵前坐下,喝了口茶,接著道,“若真是蘇姑娘所為,大可一下就毒死我家姑娘,根本不需要慢慢下毒讓人察覺露出馬腳。”
蘇子歸也跟著笑了起來,雖然她覺得清者自清,但是還是想要一個能懂自己心思的人。
青裳見蘇子歸笑了起來,又道:“蘇姑娘也不要太緊張了,我家姑娘說要信你,那便絕對是信你的,隻要你好好待在我家姑娘身邊,那她絕對也是會護你周全的。你放心,我家姑娘蕙質蘭心,定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對你生疑的。”
蘇子歸莞爾,道:“那便謝青裳姑娘安慰之情了。我看了剛才的方子,是個好方子,為防有人再暗中動手腳,等著紅姨命人將藥買回來之時,我們要看過了才能熬給翠濃姑娘吃。”
青裳點點頭。
她們也沒有糾結是誰下的毒,在這怡紅院中,眼紅翠濃的人多了去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蛛絲馬跡。
她們商量著晚上由青裳守夜,蘇子歸會醫術懂藥材,等天亮了藥材拿來了,就由蘇子歸親自看著煎藥。
蘇子歸回到房間休息,想起自己剛建祁宿沒多久也是撞見有人下毒害祁宿,自己打翻了茶杯,祁宿還因此訓斥自己來著。
想到祁宿,蘇子歸的嘴邊就不由自主的彎起。這些日子的思念和擔心,已經讓蘇子歸看清了自己的內心,等到祁宿凱旋歸來,兩人團聚,便長長久久的不分開了。
想到兩人以後的生活,蘇子歸沉沉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蘇子歸就起床,見紅姨已經派人按照方子抓了藥來,便去看藥材是否是對的,卻遭到了廚房小姑娘的不屑。
蘇子歸自認沒有得罪她,本想不搭理,熬完藥就走,結果那小姑娘卻並不放過蘇子歸。
蘇子歸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了,果然,這傻逼就不能慣著,不然傻逼還以為你服她!
蘇子歸仔細辨認好了藥材,確定沒有錯誤。將藥材和水放進煮藥的砂鍋裏,點上火,看了看火勢大小,才慢悠悠的問:“就是你每日給翠濃姑娘熬燕窩湯的?”
那小姑娘一愣,覺得自己都這樣侮辱蘇子歸了,她怎麼還這樣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說話?但是還是趾高氣昂道:“對呀,就是我,怎麼了?一個妄圖還翠濃姑娘的白眼狼還想翻什麼風浪?”
蘇子歸並不惱,又道:“每日姑娘的飯菜都是和客人們吃的,隻有這晚上的燕窩湯是單獨吃的。若是有什麼時候好下毒的,那便是下在這燕窩湯裏了吧。”
那小丫鬟聽完破口大罵:“好你個不要臉的臭婊子,你竟然在這拐著彎的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呢!你可別想在我這套到什麼話!我天天在這廚房做事,也沒想過害哪個姑娘!你別自己趕了醃臢事還往我身上推!”
蘇子歸往爐子裏添了把柴火,道:“我也沒說就是你幹的,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我隻是說是不是有人在你熬湯的這段時間有人來過,趁你不備將毒藥下了進去,你不知道呢?”
那小丫鬟聞言一愣,想起來那段時間紫凝確實是常在自己熬燕窩湯的時候來,會不會是她?
但是轉念那小丫鬟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紫凝平常十分溫柔,跟她主子一樣與世無爭,沒有害翠濃姑娘的必要。
蘇子歸看著那小丫鬟的臉色,就知道肯定是有人來過,那來的人肯定是與這件事有關的。
見那小丫鬟臉色陰晴不定,蘇子歸問道:“不知妹妹叫什麼?”
“我叫萍兒。”那小丫鬟還在想之前蘇子歸問的問題,沒防備脫口而出。說完便回過神來,怒喝道:“你問我名字做什麼?還有誰是你妹妹,真是惡心!不要想和我套近乎!”
說完心虛的走了。
蘇子歸也不計較,心中有了數。等到熬好藥回去的時候,翠濃已經醒了。
蘇子歸連忙將藥端過去,翠濃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將藥全都喝了。
蘇子歸心中感動,她不知道為什麼翠濃經過這件事之後還這麼信自己。
翠濃看出蘇子歸心中所想,虛弱的笑道:“你不要往心裏去,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如果沒有你,恐怕我現在早就死了。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蘇子歸心中感動,翠濃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青裳這時候笑著湊過來道:“我就說讓你不要有負擔了嘛,我家姑娘可是非常通情達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