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一聽是五王爺府上送來的賀禮,便道:“就五王爺和咱們王爺的關係,檢查就是侮辱他們,放在左邊第三層的架子上吧。”
那小廝見張管家這樣說,也不敢多說,直接放到指定地點。
賀禮太多,他們一直整理到了天亮,等到祁宿和蘇子歸起床吃完飯,宣布放假一天才得以休息。
按照規矩,今日本來是一大早要給公公婆婆敬茶的,但是祁宿的生母蘭靜太妃避世,所以蘇子歸不需要早起敬茶。
蘇子歸心中感覺鬆了一口氣,上次見麵,雖然蘭靜太妃是修佛之人,但是畢竟在宮中過了這麼些年,備受寵愛,骨子裏的高貴就能將人壓的抬不起頭來,更何況最後對她的那番教育,更是讓蘇子歸覺得王府的媳婦不好當。
新婚燕爾,祁宿和蘇子歸整天呆在一起,怎麼都不膩。
祁越宿醉,第二天一早醒來,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一動腿,感覺自己好像踢到了一個人,連忙掙紮起來看。
黛筠被祁越剛才那一踢也驚醒了過來,見祁越醒了,也坐起身子,道:“你醒了?”
祁越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是在黛筠的房間裏,很顯然黛筠照顧了自己一夜。而自己的手還握著她的手,她便一直保持那一個姿勢沒動的蜷縮了一夜。
祁越覺得心中愧疚,將黛筠拉到自己懷中。
黛筠在祁越看不見的時候臉色淡然,然後才嬌笑道:“王爺這是怎麼了?”
祁越吻了吻她的頭頂,道:“你便就這麼將就了一夜嗎?”
黛筠在祁越的懷中起身,笑道:“怎麼能說是將就,隻要你在妾身身邊,那就不算是將就。”
祁越無言,覺得自己享受著她的愛,心裏卻還裝著別的女人,實在是慚愧。
祁越溫柔一笑,道:“伺候本王更衣吧。”
黛筠看到他頓了一下,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他並沒有接話,心中隱隱作痛,但是還是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給祁越更衣。
吃過早飯,祁越便去了祁善的府上,跟他商量事情。
黛筠看著祁越的背影,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之前她對祁宿的感情,隻不過是單相思罷了,沒有過交集,沒有體會過那些兒女情長的情愫。
但是祁越不一樣,祁越將自己從地獄之中拉出來,對自己百般寵愛,像是真正相愛的兩個人一樣,自己也對他慢慢的產生了情愫。她才知道,當時自己對祁宿的,根本就不是愛情,而是一種迫切想要被救贖的寄托。
所以,當時知道祁宿和蘇子歸兩廂情願的時候,自己隻是憤怒,而現在祁越在夢中喊了蘇子歸的名字,自己便覺得心痛不已。
回憶了一下早上祁越對待自己的態度,愧疚是有的,那既然得不到他的愛了,便將這點愧疚發揮到最大值吧。
黛筠回到房中補覺,好好想想今後該怎麼做。
祁越到了祁善府中,見祁善正陪著王妃散步,仔細算來,距離王妃臨產,不過兩月了。
祁越看著祁善心肝寶貝似的護著王妃,被刺激的心中煩躁。
七王妃心神領會,對祁善溫柔笑笑,便由丫鬟扶著回房了。
祁善見王妃走遠了,才冷冷的看著祁越道:“這個時候你來我這裏幹什麼?”
祁越瞬間覺得牙疼,酸溜溜的道:“你和弟妹天天你儂我儂的,我就過來找你一次,你便跟我冷著個臉,是不是不太對?”
祁善冷笑道:“是今天的第一次吧?”
祁越無言以對,隻好說明來意:“我這次來可真的是有正事兒的,你說這老三什麼意思,本來是來參加九弟婚禮的,但是見了皇上來了吧,他就躲在一邊,也不過來寒暄,跟不認識一樣,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別的心思?”
祁善笑道:“昨晚隻看你喝酒喝得痛快,沒想到還是沒耽誤正事兒嘛,你這頹廢的浪子都看出來的事情,你以為我沒看出來?”
祁越被他氣得不行,知道自己耽誤了他跟他的寶貝王妃打情罵俏,便對自己一直冷嘲熱諷的,這次為了江山社稷便忍了吧。
祁越陪笑道:“我那是掩人耳目呢,你可別胡說。你說說咱們該怎麼辦啊,不能就這麼看著他坐大吧?”
祁善喝了一口酒,道:“等開了朝,咱們便跟皇上說說,聽聽皇上的意思再說吧。必要的時候還是不能手下留情。”
祁越笑嘻嘻的湊過去,調侃道:“都覺得咱們的七王爺是個溫文爾雅的大好人,誰能想到他竟然這麼腹黑,那些將他們折騰的苦不堪言的餿主意都是他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