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宿一直都沒有懷疑過蘇子歸,包括她說的每一句話,現在聽到祁善這樣說,有些不敢置信。
祁善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有查過,便不等祁宿開口便道:“你也知道她是個孤兒,無父無母,你是從街上將她救下的,當時她正被餐館的老板和夥計毒打。但是,若是她的身份就是如此簡單,那麼,你有沒有想過她的醫術是從哪裏學來的?”
祁宿張張嘴,沒有說話。這確實是個疑點,但是他當時愛她愛到骨子裏,並不覺得她會是刻意隱瞞什麼,更何況她也從來沒有隱瞞自己會醫術這一項。
祁善又道:“我派訊飛查過,她自小被賣,後來被賣到一戶員外家做丫鬟,大家都對她很好。但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她也出落的越來越美豔,被員外看上。她自然不從,從員外家跑出來,女扮男裝,後來輾轉到了京都,在那家餐館做活。後來被陷害,遭受毒打,然後被你救了。這就是查到的全部,沒有任何隱瞞,或者有疑點的地方。但是她學醫這件事查不到,會做這麼多稀奇古怪的吃食也查不到。”
祁宿抿著嘴,道:“可是她並沒有害人,反而是救了很多人。”
祁善點點頭,道:“確實,如果她存有害人的心思,我也不會讓她活到現在。但是她告訴過你嗎?”
祁宿沒有說話,之前問蘇子歸,她並沒有說這件事,自己愛她,也沒有逼迫。隻是現在拋卻了那些愛她的因素,她也確實是沒有任何理由隱瞞自己了。
祁善又道:“現在可不是任性的時候,你想想夜月國的虎視眈眈,想想老三在背後搞得那些動作。如果我們不提早做打算,最後你都不可能有機會見到蘇子歸,也就不能解開這些疑點。”
祁宿抬眼看他,祁善勸慰道:“我不是阻攔你去找她,而是要你好好想想輕重緩急。我雖然沒有找到她的下落,但是在查找的過程中也發現了她被保護的很好,現在沒有危險。但是大璃國不一樣,現在的大璃國千瘡百孔,稍有不慎就能滿盤皆輸。你願意因為你的一時任性而使得生靈塗炭嗎?你忍心看著你十多年來守護的國家最後變成別人的附屬嗎?”
祁宿握緊拳頭,猩紅著眼睛,道:“我知道,我現在不會去找她的,你放心好了。”
祁善歎了一口氣,道:“如果最後有什麼閃失,我願意你恨我。”
祁宿動容,道:“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我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明日我便進宮麵見皇上,和你們一起商討這件事。”
祁善站起來,拍拍祁宿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實得大體,我會和皇上說的,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好好保重身體,萬不可勉強。”
祁宿將祁善送走,將自己關在屋子裏,想起和蘇子歸的點點滴滴,想到當時讓她當自己的伴讀,第一天就識出茶裏被下了毒,救了自己一命,也是那天便知道三王爺的陰謀。隻是那個時候,自己為何沒有詳細問問她會醫術這件事。
後來被三王爺抓住,關在柴房裏,也是她徹夜不眠的照顧自己,替自己包紮傷口。後來自己因為被三王爺設計四肢無力,是蘇子歸幫助自己一起挾持了三王爺才脫險。那個時候,自己也沒有懷疑蘇子歸,甚至有了些心動。
再後來遊園會,她出的謎題十分怪異,對的對子也是十分高深,不像是隻是識得幾個字的樣子,但是自己沒有懷疑她,而是更加被她迷住。
現在想來,確實是自己衝動了,沒有任何調查便輕易相信了一個人,並愛上她,娶了她。好在她不是奸細,也值得自己相信。
隻是現在,在這麼多疑點的加持下,兩人該何去何從呢?
皇上聽祁善說祁宿身體恢複的不錯,十分高興,站起來,搓著雙手來回踱步,道:“這下咱們的把握更大了,真是天助我也。”
祁善道:“隻是現在九王妃被蘭靜太妃趕了出去,我去找也是找不到,小九現在看起來十分低落,恐怕這些事壓在心裏會悶出病來。”
祁寒聞言,坐回龍椅上,思量了一番,道:“不然我讓皇後在後宮安排一場宴會,讓她把臣子家中所有未出閣的適齡姑娘都喊來,讓小九挑挑?他之所以會對九王妃如此癡迷,是因為他這些年都是在邊關跟一群大老爺們待在一起,沒有見過幾個女人。如果這次讓他見見不同類型的女子,沒準就不這麼執著了。”
祁善覺得不妥,道:“九王妃為大璃國也是做了不少的事情,就連開的火鍋店,賺的錢也是大部分用來充裕國庫了,現在這麼做,不合適吧?”